二人心中一驚,忙奔上前去,見到堂內有不少人來回走動,或是指天罵地,或是嚎啕大哭。 只聽有人高聲叫道:“上回有葉員外為你們開脫,我看你們今時今日又作何解釋?” 還有人道:“不錯!若不給個說法,我們絕然不依!若是惹起火來,我們定要將這間醫館給砸了!” 一時間,人群中人聲鼎沸,群情激昂。 金琨二人好容易擠進了堂中,只見範莽正滿頭大汗地給弈先生渡氣,他們身邊還有十幾名葉家府的家丁與武師,卻紛紛倒在堂中,人事不省。 金琨忙上前問道:“出什麼事啦?” 範莽立時撤去了雙掌,神色慌張道:“你們總算來啦!我們中計啦!” 金琨二人一怔,眼見弈先生仍舊未醒,肖梨雨連忙搭脈施救。 範莽拉著金琨來到內堂,指著裡頭病床道:“全死啦!足有五十多人呢!” 金琨直驚在當場,只見內堂中許多人都靠在床邊仰天哀嚎、涕泗橫流,五十幾個病人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已是死去了多時。 此時有幾人徑直向金琨奔過來,指著他鼻子罵道:“好你個金琨,你總算是回來了, “你與清雅大夫先前治死了二十幾個病人,如今又死了五十幾個! “來來來,這筆賬,我們可得好好算算!” 旁邊忽地走來一胖一瘦二人,那胖子大聲斥道:“什麼是治死,分明是故意殺死!” 那瘦子口中罵罵咧咧道:“和他廢什麼話,殺人償命便是!”說罷,直接揮拳朝金琨面門而來。 金琨忙一手接住,不悅道:“還請諸位稍安,待我們查明瞭情況,自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心裡卻是暗道:“這胖瘦二人實在是面熟,我究竟是在哪兒見過?” 這瘦子欲要掙脫,卻覺金琨這手猶如鋼鉗一般,愣是紋絲不動,無法掙脫半分。 他臉色難看至極,又罵道:“他媽的,交代個屁,上回死了恁多人,也不見你們有隻言片語的交代!” 金琨一時語塞,這一月多以來,的確未能查出任何的結果,濟民堂眾人本就為此事深感愧疚,如今怎還能反駁個半句? 那瘦子乘機一甩,堪堪掙脫開來,而那胖子看著金琨要用強的意思,疾向金琨虛晃了三拳。 金琨面對這等拳法,自是輕鬆避過,但胖子三拳打畢,忽地繞過金琨幾人,朝著外堂的肖梨雨猛然擊去。 肖梨雨正在給弈先生施針,本是背對著眾人,全然不知身後之事。 他這一拳剛要擊中,卻被範莽一把拉住了後腿。 範莽手中發力,直把這胖子向內堂甩去,口中兀自叫了句:“要打架麼,爺爺奉陪!” 金琨急忙躍至半空,一把將這胖子接住,大聲叫道:“範大哥,不可魯莽行事!” 他剛將胖子放下,那瘦子口中一聲招呼,許多人蜂擁而至,嘴裡紛紛叫嚷著:“怎麼著!你們殺了人還要用強麼!” 或是:“你們已經殺了五十幾人,也要殺我們了麼!” 說罷,這些人拳腳交加,根本不顧青紅皂白,直向金琨幾人招呼。 範莽大喝了一聲,向金琨叫道:“你看吧,你不叫我魯莽,人家可直接打上來啦!” 言畢,他大臂一揮,立時攔住了四五人,臂上再一用力,直將這幾人推倒在地。 外堂的病人見內堂鬥將起來,也一窩蜂地湧進十幾人,擁護著胖瘦二人,招招向金琨幾人擊去。 範莽與這些病人自然是見招拆招,但這間濟民堂本就狹小,幾十人呼喝打鬥之下,什麼盆兒、罐兒、木床、木櫃等等,一時間已是損毀了太多。 金琨也與眾人過了幾十招,他根本不敢用上全力,只怕錯上加錯,屆時縱有千萬張嘴,也是再也說不清了。 他接連抵擋了數十隻拳腳,終在範莽鐵拳的掩護之下,從人群中竄向了外堂。 金琨一把拉住肖梨雨,叫道:“梨雨,此處太過危險,咱們先走了罷。” 肖梨雨從弈先生身上拔出最後一根銀針,接著在他腦頂一拍,弈先生立時甦醒過來。 但肖梨雨並無半點的喜色,眼裡滿是茫然,望著金琨道:“琨哥哥,如今可怎生是好?” 這弈先生此時滿臉的油黑,並未戴著帷帽,他剛一醒來,連連晃了幾下腦袋,看著堂內的狀況,說道:“定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