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搖頭道:“狗還怎麼改得了吃屎?你們空口無憑,我怎能信得!”
齊臘忽然抬起頭來,正色道:“還記得幾年前的釣魚城裡麼?我那時劫持了陸寧,卻被你們幾個追了上來。
“當時我在月色下瞧見了豔竹,她雖不如陸寧那般地青春美貌,可終究是叫我心中難以忘懷……
“月光之下,她雖只對我瞪了數眼,可是她那風姿卓絕的樣貌,頗有家母的神采,也是我平生僅見,
“至此,我心中再也放不下她,漸漸地……也喜歡上了她……”
他緩得一緩,又嘆道:“此事你金琨或許不知道,後來在天門派之中,張浪秘密召開了一次會議。
“在那會上,他們本是要將我處決,可豔竹她大發善心,終於肯饒過我,
“至此,我一發而不可收拾地愛上了她,決定終此一生,若得不到她,我寧願就此死去,再無他念……”
他目光緩緩地移向餘豔竹,眼中露出的情真意切,叫金琨看了,也心生出不少的羨慕。
金琨暗忖道:“當時張浪開會之時,我正好被假和尚帶去偷聽,會上之事,我也盡數得知,齊臘他所說果真不假。”
但金琨依舊不屑道:“你就以這個為由讓我饒了你,可也太簡單了些!”
齊臘忽地面帶怒意,說道:“簡單?你知不知道,我自孩童時便無父無母,從未有人對我好過,
“我小小年紀便歷盡了世間險惡,你可知道我那時是何等的絕望?所以金琨,我討厭你,也討厭這霽雲盟!
“你們或真或假的都在救國,或是拯救他人,這些叫我看了,不僅無法認可你們的所作所為,反而是厭惡至極!”
金琨一怔,心想原來他與自己一樣,也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實在是個可憐人兒。
他深深地知道,這種人好則好矣,若是心中存有半分地不滿,唯恐變得暴戾乖僻,或許齊臘心中的惡,便是如此來的。
金琨追問道:“你為何討厭?我們救人,不正應該麼?”
齊臘狠狠地捶地,皺著眉道:“你到過馬家村,見過我的舊居,你可知道,為何那舊居里空無一人麼?”
金琨略一思索,道:“你說你自幼無父無母,難道是父母雙亡後,你便獨自一人背井離鄉,出來闖蕩麼?”
齊臘大嘆了口氣,忽然流下淚來,沉吟道:“大致不錯……小時候,我與父母,以及一弟一妹生活在那舊居之中……
“那時我才十歲,有一日半夜,我們都在熟睡之中,家中忽然爬進了十數條毒蛇。
“那些毒蛇突然發難,見人便咬,我一家人全都被嚇壞啦,父母急忙操起利器便打,我則護著兩個弟妹,躲在一旁哭泣……”
他顯是被這段往事嚇怕了,說至此處時,也是渾身顫抖不止,還一度不能自已。
他稍稍緩了緩,續道:“一陣慌亂過後,父母將毒蛇盡數打死,可除我之外,他們全被毒蛇咬傷,身中劇毒,命在旦夕。
“家母搜出家中藥方,說此藥方可解大多數蛇毒,叫我趕緊去村中或鎮中將藥抓來,若去得晚了,他們必定沒命。
“家父也從家裡搜出僅有的兩文錢,與我語重心長道:‘孩子啊,這兩文錢唯恐連一包藥都買不了……
“為父只好委屈你,挨家挨戶去向親友那裡借來錢財,才好將解藥買來救命啊。’於是我拿著藥方和那兩文錢,
“在村中借遍了親友,可是沒有一人願意借錢給我……他們……
“他們平日裡與我們有說有笑,可在緊要關頭,哪怕我是磕頭相求,他們也絲毫不肯借錢救命……
“我心中好苦,終於跑到了藥鋪,求大夫給我賒點藥,但那大夫與我無親無故,無論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