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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難有笑容

肖代秋走遠後,金琨忽地想起一事,便擦去地上字跡,重新寫道:“其他人可與我們同來?範大哥、薛師妹和先生他們呢?”

看著陸寧一副悲傷之情,金琨已覺這番詢問實屬是多餘了些,他早知這些人的下落,只是始終心有不甘,是以才這般明知故問。

陸寧抹了抹淚花,說道:“先生、範大哥和薛姑娘,他們已死在了斷山崖上,只咱們四人逃出生天,幫中兄弟們也都……”

說至此處,已是哽咽難言。

金琨默默點了點頭,向她拱了拱手,送她回到左首洞中歇息,再回過身來,伏在肖梨雨身旁,痛哭不已。

五六日後,肖代秋總算從數百里外帶回一大包藥材、一包食材,以及兩大壇水酒。

陸寧起先還十分不解,不知帶回這水酒是何用意,可誰知金琨自見到這兩壇酒後,整日介只抱著它們痛飲。

他除去心繫肖梨雨的病症之外,便是抱著酒罈飲酒不輟,也少有與這二人攀談的時候。

空閒之中,肖代秋對陸寧嘆道:“發生此等大變故,你不給他喝酒,叫他如何排解心中苦悶?”

陸寧這才明白其意,見金琨僅兩日便飲幹了水酒,整日除去照料肖梨雨外,只面對這平靜的湖面怔怔發愣。

陸寧每每從他背影上看過去,見他也始終是一副意志消沉,落寂非常之象,總覺得他背對著幾處洞口,卻是朝著這湖面泣不成聲。

這不禁讓她也每每愾然嘆息,內心深處無論是欣喜歡樂,還是愁容慘淡,也始終隨著金琨的心境而起伏不定。

肖代秋也好不到哪兒去,金琨朝著湖面愣神,陸寧朝著金琨愣神,而他則整日窩在山洞之中,斷山崖一役的陰霾,叫他也是難以排解。

這幾人便在這幾處山洞中度過了半年光景,金琨的左眼已是再無可能復明,咽喉處儘管被肖代秋多番醫治,也始終是無法開口說話。

倒是陸寧身上的小傷處,肖代秋只給她熬了幾副湯藥喝了,便已能痊癒。

在給肖梨雨醫治時,出於男女之間的不便,也是將醫治的法子細細教給了陸寧,再請她獨自進入右首的小山洞中,單獨替肖梨雨調治。

儘管肖代秋從山谷外找來大量的藥材,藥方也換了十餘種。

但這半年下來,肖梨雨卻始終是未能甦醒,便是那脈象也未曾改變半分。

這不禁讓肖代秋垂淚嘆道:“梨雨恐怕這輩子都醒不了啦……”

金琨聽了這話,幾日後忽地白了幾處髮絲,面上始終是愁眉淚眼,難有笑容。

從此之後,他變得更加消沉,常常奔出幾百裡外,買來許多美酒,一喝便是醉倒幾日,難有醒時。

或是常常乘著小舟,劃至小湖中央,面對這清澈見底的湖水,一坐便是一整日。

這山谷中的湖水,雖是斷山崖下河水的一處分支,但流入這四面環山之處,到這山洞之前,已然便是盡頭。

是以這湖水甚是平靜,難有波瀾,常常在月夜之中,能將月色映襯地明亮非常。

金琨便給這難得的世外桃源起了個名字,就叫做朗月谷。

忽有一日,金琨在肖陸二人腳下寫道:“此處幽靜非常,梨雨未醒之前,我實不願離開。二位可自去,我能獨自照料梨雨。”

金琨能有如此想法,實在是因他橫遭天大的變故,此等的打擊,對他便如擊碎了全身一般,叫他始終一蹶不振。

弈先生和範莽本與他情同手足,他卻親眼看著他們雙雙隕去。

薛倚與分舵處的兄弟,平日裡也與他有說有笑,交情匪淺,如今卻也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他又與肖梨雨這幾人,都在閻王殿上走過一遭,這些都能讓他暗歎這生命的脆弱,與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