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罵聲不斷時,木樓上一處黑簾之後,馬和嘆道:“看來那些謠言終究是造成了反噬,明老前輩,是在下辦事不力,還請您責罰。”
他身邊的金琨卻不怒反喜,一連飲下半隻酒葫蘆的酒水,微笑道:“馬堂主幹得漂亮!老夫就是要讓這謠言反噬,並且這謠言必須給我反噬!
“如若馬堂主辦事不力,今日絕無可能來了那麼多人,我反倒怕這謠言絲毫未能反噬,連一個人都不來呢!”
馬和訝然道:“您是故意引他們來此的?”
金琨微笑道:“正是!咱們若要真正行事,原有的三千人手必定是不夠,他們這兩千人一來,正好能幫上咱們。”
馬和怔怔地道:“他們可不是什麼好鳥!您看看他們此行的敵意,特別是那丁諾、鄭兆、孫迪三人,
“我可認得他們,他們此前劣跡斑斑,曾被咱們教訓過幾次,您怎能用他們?”
金琨如何不知丁諾等人的劣性,他們曾處處針對過金琨,還一度被弈先生捉在地牢之中,關押數月之久。
金琨沉吟道:“只要他們能夠服我,便能為我所用,我才不管他們是敵是友,嚴幫主之事才是頭等的大事!”
馬和越聽越是驚訝,心中對這位明靈子又更加欽佩幾分。
許久,金琨再度對黑簾外放聲道:“你們終於露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們本有意踏平我明夷幫,難怪你們一個個勁裝而來,且均手握兵刃、面露不善,倘若真是來的朋友客人,又怎會如此作為?”
籠中眾人聽見那木樓中的聲音再度響起,立時罵聲不絕。
丁諾更是指著木樓上罵道:“你們利用明靈子前輩的聲譽招搖撞騙,目的何在?”
金琨哈哈一笑,對樓下說道:“若說真有目的,當然是替眾人解除狂陽之苦。
“明老前輩替人根除狂陽可是分文不取,比起你們那易陽丸每月六兩來說,誰是真心待人,誰又是坑蒙拐騙,已是一目瞭然了!”
末了還補上一句:“哦對了,那易陽丸早已從每月六兩漲至了八兩,瞿盟主可算是發了筆橫財啊!”
丁諾立時大啐一口,喝道:“肖神醫的易陽丸雖是從六兩漲到八兩,可那藥效卻漲了數倍不止,
“這可是莫大的恩德,怎容你在此胡謅?你究竟是誰,敢不敢現身與我說話?”
他身邊的弟子更是附和道:“是啊,你這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麼?只敢暗地裡說我霽雲盟的壞話,又豈是大幫大派的作風?”
金琨問道:“你們就算是被狂陽折磨得半死不活,也半分不痛恨那賣藥之人麼?”
鄭兆朝天叫道:“不錯!肖神醫大發善心,已能很好地控制住狂陽的病症,我們感恩戴德尚且不及,又怎會憎恨他老人家?”
更有弟子喝道:“要論痛恨,咱們只痛恨那些無端造謠之人,以你適才的口氣,
“此前江湖中說咱們肖神醫是騙子的,便是從你們嘴裡說出來的吧?”
“正是此理!除了他們,還有誰敢說咱們肖神醫的壞話,這些人蠱惑了不少人心,其心歹毒至極,人人均可誅之!”
“我要殺了你們!敢不敢將咱們放了出來,我要與你們一決雌雄,老子最痛恨的便是你們這些惡意給咱們抹黑之人!”
眾人七嘴八舌,直將滿腔的憤懣都對明夷幫罵了出來,其中的汙言穢語,實在是不堪入耳。
金琨聽至此處,只嘆道:“既是如此,也罷……”將手一甩,馬和立時得令而退。
籠中眾人好半晌都聽不見樓上的回話,紛紛揣測其中用意,有人叫道:“他說‘也罷’二字,是何用意?是要將咱們宰了麼?”
還有人大聲道:“莫不是調集大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