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度拼殺之下,樓前的惡鬼們再也不能以寡敵眾,不得不一邊揮舞兵刃,一邊向樓內後撤,撤在最當先的,已是撤回了二三樓之上。
又再拼殺了一陣,惡鬼們氣勢已盡,紛紛棄霽雲弟子不顧,全數衝上了樓去。
弟子們本欲全力追上,卻被丁諾高叫數聲,盡數喝住不前。
丁諾只暗忖著,這樓高十餘層,而那些惡鬼又退得如此容易,倘若對方層層設伏,他們這兩千餘眾定是有去無回,是以不敢再追。
正當丁諾思忖主意時,又聽得那神秘之音再次傳來:“丁諾,你這般謹慎,實在是救下了這兩千餘人,老夫可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說罷,忽從樓上緩緩走下一人來,這人氣宇軒昂,眉目似畫,正是金琨所扮的明靈子。
金琨揹著雙手,一步步下得樓來,木梯上的弟子被他氣勢所懾,均是後退不迭。
好半晌,終於有三四名弟子鼓起勇氣,向他狠劈去幾刀。
金琨也不躲避,抓住了第一柄刀刃,左右橫揮幾次,已擋下其餘幾刀。
再搶過刀來,只用力一壓,那腰刀已是被震為七八節,每一節都向那些弟子激射而去。
弟子們慌亂間左閃右避,“嗖嗖”聲響過後,好幾人頭上的束髮已被削去,長髮紛紛散落下來,“啊、啊”驚叫之聲大起。
金琨再踏前幾步,弟子們這才看清了他的兩隻眼睛,更是被嚇得出不得聲。
他們不得不左顧右盼,收起了兵刃,緩緩給金琨讓出條道路來,在他身後支支吾吾道:“他……他……左眼白瞳……右眼雙瞳!”
“難道……難道這人真是明靈子?”
金琨全然不懼其餘弟子攔路,直坦坦蕩蕩地行至丁諾跟前,一副不怒自威之象,叫人看了,無不生起一股敬畏之心。
丁諾自也是被他氣勢所懾,他本也想後撤躲避,怎奈他要率領這一眾的弟子,必得當先做出一番表率。
是以不得不強作鎮定,手腳微顫地道:“怎麼,閣下便是明靈子?”
金琨笑而不語,並不打算答他的問話,只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丁諾。
丁諾急忙轉過頭去,躲避他那副懾人的眼神,再道:“你怎可能是明靈子,可少在這裡裝神弄鬼了。
“還有適才那些惡鬼,他們武藝雖是不弱,可你們總用嚇人的一套,終究還是在故弄玄虛!”
金琨將笑容收起,忽然一掌打在丁諾胸前,眾人只聽得一聲十分怪異的悶響傳來。
那丁諾在這一掌之下,根本躲避不及,心知必死無疑,誰知再聽得“唉喲、媽呀”等聲叫來。
原來這一掌擊下,那份巨力竟穿透了他的身軀,將他身後七八名弟子均擊飛出去,途中還撞破了木樓的門窗,又再飛出數丈之遠。
其中幾人最終撞上了外頭一口銅鼎,發出一聲巨響,這響聲傳出數里,悠揚不絕。
丁諾已是面色煞白,如墮冰窖之中,只等著氣絕而亡。
然而他等過許久,直至汗流浹背,卻未覺身上有半分的疼痛,他緩緩抬起頭來,摸了摸胸口,竟也是毫髮無傷。
他這才大舒了口氣,對眼前這位高人服氣了不少,心忖著有這功夫的高人,其武藝絕不在瞿盟主之下。
他再回首看那遠處的銅鼎時,卻發現已被撞凹了一角,可那銅鼎足有三寸之厚,若要將其撞凹,那是何等的氣力?
再看那些弟子紛紛爬起時,他又倒吸了幾口涼氣。
只見弟子們個個毫髮無傷,正自彼此檢視著對方,均是大呼不可思議。
不少人豎起了拇指,說道:“簡直是匪夷所思!”隨之與眾人笑聲漸隆。
此時但聽金琨昂首說道:“老夫是誰,你也不必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