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所說的罪狀,直讓滿堂之人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們之中痛恨的、惱怒的、哭泣的人群佔據了絕大多數。
是以大夥兒說殺無赦的有之,說饒他一命的也是有之,人們為此爭辯不休,難以整合。
最終在廖建元等四人的不斷調和之下,終於叫大部分人群統合了意見。
又由馬和站至堂中,抱拳與眾人說道:“張浪此人雖是十惡不赦,可他也已交待了自己的罪狀,並且也願意大義滅親,將會揭露瞿崴之罪!
“再加他肯為大夥兒出力,救出明霽二派的門人,此前也得到過明老前輩的赦免,
“咱們便暫且放過了他,讓他先行將功贖罪,日後再做定奪,如何?”
眾人這才紛紛點頭,將此事答應了下來。
張浪如釋重負,對眾人磕了又磕,最終站起身來,怒指著瞿崴道:“瞿崴這廝陰險狡詐,
“始終不肯將實情說出,大夥兒說說,他到底該不該殺?”
人們群情激奮道:“該殺!殺死他這害群之馬!為死去的幫眾報仇!”
“也要為死於狂陽的弟子報仇!為他盤剝的弟子報仇!”
“這人叫咱們吃了好大的苦頭哇,可比那張浪還要陰險毒辣得多,張浪可以不殺,這人卻是非殺不可了!”
人們越說越說激動,已有人抽出了兵刃,將瞿崴的衣領提起,正準備將他活剮了。
此時瞿崴已被嚇得瑟瑟發抖,不得不高聲叫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張浪所中的毒,的確是我下的!”
金琨大呼一口氣,心道:“他總算肯認了,在那月和山的地牢之中,我曾吩咐嚴姑娘的白貂去尋那下毒之人,
“而這白貂最終停在了瞿崴的牢房裡,是以給張浪與嚴幫主下毒的人,不是這瞿崴,還能有誰?”
馬和等人忙率眾將激動的人群勸下,瞿崴終於逃得大難,此時已是嚇得癱軟在地,冷汗涔涔。
以瞿崴之聰慧,早已猜到了張浪並無真憑實據,他本欲強硬到底,再在他巧舌如簧之下,定能逃脫這份罪責。
可誰知張浪反倒是先認了罪,直讓瞿崴的底牌盡失,萬般被動之下,他才願意將實情和盤托出。
但他畢竟有小吳用之稱,雖是癱在地上,依舊要厲聲道:“本座為何要給張浪下毒,
“只因是他設計謀害了前任盟主容言心,才奪下這盟主之位!”
堂上眾人一驚,紛紛喊叫出聲。
瞿崴見張浪也是驚在當場,接著說道:“諸位如若不信,我可有人證在場!”
又轉頭大叫道:“運師弟,我知道你也在這兒,還請出來與我作證,當年張浪欲謀害容盟主之事,是不是我倆一道兒聽來的?”
運日隨即從金琨身後轉出,向堂上諸人拱了拱手,大聲道:“不錯!當年我們這些掌門長老還都是盟中的弟子,
“在那釣魚城中,正是由容盟主所領,一同抵禦亨國的大軍。”
他說著說著,神色漸為落寂,再道:“那一日,我與瞿崴從主帳回營的途中,無意間在遠處的樹林裡瞧見了幾個身影,
“我們興頭一起,便偷偷跟了過去。我倆遠遠瞧見,正是這張浪將幾個師兄弟聚在了林中,正在秘密地商量一件驚天動地之事……”
張浪忽地搶白道:“你休得滿口胡言!”
運日甚是怕他的化心掌,忙躍至金琨身側,又高聲叫道:“師哥,我並未胡言亂語,你既做得出來,還怕我們說麼?
“那天我倆雖離你們甚是遙遠,也能隱約聽見你說:‘引亨軍主力,可圍死容言心。’
“那幾個師兄弟自然是驚訝非常,但你又說道:‘事成之後,諸位推我為盟主,我保你們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