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隻流星錘、一柄長劍、兩隻鋼爪,配合著雙拳雙掌,自四面八方向金琨擊去。
眾人無不左右騰挪,上下翻飛,招式中赫赫生威,令人目眩神迷。
再鬥過兩百餘招,眼見金琨愈來愈難以招架,寶古壞竟大笑出聲:“你這明靈子也有今日,瞧我替我那三位同僚報仇!”
這一聲之下,其餘幾人均暗自覺得,這寶古壞從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廢話,竟恁地一反常態,實屬不易。
是以這幾人頓覺今番定會大有可為,於是便將手中的招式又增強得幾分,欲一舉拿下眼前的明靈子,奪得一份不世之功。
然而金琨畢竟是聰慧過人,他與這五人堪堪過了兩百餘招,總算覓得他幾人招式間的破綻。
只見金琨一改招式,並不與這幾人硬拼,卻忽地在他們之間橫跳豎竄,左右騰挪。
一晃眼間,卻見金琨忽地矮身,避過所有的兵刃鐵拳,抱著寶古壞大腿一側一轉,瞬息欺近馮俊良身後,再“噗”地一掌,頓將他打得鮮血噴出。
那馮俊良竟連悶哼也無,只橫倒在地,不知死活。
正在其餘幾人驚詫之際,再見金琨側身躲過世鄂東的雙掌,又將雙手在其腋下一託一推,世鄂東這鐵掌竟砸在馬慶握劍的右手上。
那右手頓被這股巨力所牽,手中長劍竟不自覺地向斜後一劃,在世勇胸前劃了個一尺有餘的口子,頓使他像個血人一般,直慘叫不已。
世鄂東見狀,再也顧不上金琨,忙將世勇拖向一旁,並從懷中掏出金瘡藥給他抹上,一副關懷備至的神態。
而寶古壞與馬慶見瞬息間便折損了兩人,如何還敢向金琨進招?只目目相覷,緩緩退卻。
金琨則乘機暗運通力調息,心中忖道:“好險,好在我重傷之下還能智取,若是栽在了這幾人的手裡,今日還如何帶領大夥兒脫身?”
正當他再對寶古壞二人出手時,卻見人影一晃,一柄長劍帶著寒光赫然向他後腦揮來。
好個金琨,竟未見他轉身,便疾速矮下身軀,不僅避過了此劍,還能將手中隨侯劍自身後揮去,再從匪夷所思的角度擊向那長劍。
“噌”地一聲響起,那長劍頓被挑至半空,兀自疾打著轉兒,向遠處落去。
未等招式變老,金琨倏地轉身而起,一掌擊向那來人,卻看清了這人竟是瞿崴,不禁說了句:“你的毒可解得真快!”
瞿崴一邊展開大無妄拳與金琨周旋,一邊揶揄道:“明老前輩可莫要說笑,中我毒毛蟄還能不死的,這世上除了你,便再無他人了!”
原來瞿崴此番前來對付金琨,實則是勉強而為。
遠處的章夏忠依然在原地打坐,他的毒素未能盡解,仍然無法站起運勁,又何況瞿崴那僅有半顆解藥的藥力。
是以瞿崴體內的毒素還未解去一半,但他如此作為,實在是因其精心算計而來。
他只以為,若此番他敗給了金琨,也能給金琨阻得一阻,不至讓他大殺四方,以致將章夏忠、烏和烏蘭等眾迅速除了去。
更何況此時亨軍已至,金琨縱使再是神功無敵,也不至於敵得過那數千軍將。
待事情過後,章夏忠、烏和烏蘭、祁偌等人自然要給他記上一功,為他今後謀篡之計夯實地基。
倘若此番僥倖贏下了金琨,那麼拿下明夷幫等眾自也不在話下。
此後只待一個絕佳的時機,瞿崴只須暗中繞至章夏忠身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致命一擊。
那麼這利貞幫的使者之位,便可在今日拿在手裡,又豈不快哉?
是以瞿崴不等自己的劇毒解去,硬是拖著病軀,也要與金琨周旋一番,雖是瞬間就丟了長劍,也依舊要用那大無妄拳盡力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