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說道:“此人實乃罪魁禍首,倘若叫你一招處死,也太過便宜他了。”
伏世火疑道:“那卻要如何?”
章夏忠見這二人如此作為,真怕死於他人之手,便欲舉手自戕。
可他此時卻手腳巨顫,口涎綿綿,連站立起身的氣力也無,又遑論集聚內力,一掌將自己擊死?
章夏忠幾次嘗試均是未果,自然是怒上心頭,直急紅了脖子,大罵道:“兀那明靈子!你也太歹毒了些!
“你為何不來殺我!我……我如今求死都不成麼……這他孃的什麼世道!我求死還不成麼!”
金琨見章夏忠如此狼狽,心裡竟燃起一股快意。
他緩緩撫著伏世火的腦袋,嗟嘆道:“世火,你可看好了,如今的章掌門已是窮途末路。
“他那利貞幫之下的霽雲盟,無論是盟主、掌門還是長老,幾已死傷殆盡,便連烏和將軍也未能存活。
“再加他們門派之中虎狼環伺,剩下無論是誰,都可能因爭奪那盟主掌門之位,將門派鬧個天翻地覆。
“到時群雄並起,他們眼裡最大的障礙便是這章夏忠了。
“別忘了你生父齊臘,他已查出幾個門派裡出了不少的奸細叛徒,是以如今我們不殺他,那些個馬星波、肖代春之流難保不是那奸細,
“他們既已暴露,如何還能留他章夏忠?
“就算他們全都不是,為了爭權奪位,他們定會將這章掌門碎屍萬段,否則,章掌門但凡有了一條生路,又為何只求讓我殺了他?”
伏世火如夢初醒,拍手叫道:“對!咱們可不能便宜了他!就讓他那些手下將他撕了,才最能解我心頭之恨!”
章夏忠直怒不可遏,紅著兩眼斥道:“明靈子狗賊!你也忒惡毒了些!本座即便是死了,也定要化作厲鬼向你索命!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金琨忽地拍手道:“是了,我竟忘了告訴你一事。”
又緩緩走至章夏忠跟前,湊在他耳邊,細聲道:“我便是正知,三正中的最後一人!”
章夏忠一驚,緩緩轉過頭來,兩眼直直地盯著金琨,一時不敢相信此言。
金琨嘴角一翹,續道:“你費盡心思地除去了三正之二,便是千算萬算,也算不出最終還是死在了三正的手裡吧?”
章夏忠口唇翕張,竟掉下眼淚來,問道:“你……你不是明靈子麼……又怎可能是三正……”
金琨淺笑道:“我這副臉面,自然是金琨,又怎能不是三正?”
章夏忠兩眼逐漸瞪大,見眼前之人的確與金琨相貌無差,口中只“啊、啊”地叫個不停,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金琨再續道:“我既告訴你我是金琨,我也不怕你將此事傳揚出去。因為……”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馬和、吳正豪、廖建元幾人,又轉向一旁看了肖代春、王奇思,和遠處的亨軍、明夷幫眾及利貞幫眾幾眼。
接著說道:“因為根本沒人信我是金琨,更沒人信我就是三正吶!”
說著,又略一抱拳,輕聲道:“章掌門,晚輩金琨告辭!”
心中再道:“嚴幫主,晚輩費盡周折,終於找出這罪魁禍首,如今已算是為您復了仇啦!”
他這番話,直氣得章夏忠鼻涕與口涎、眼淚齊出,卻始終起不得身,也發不出半句話來,只“你、你、你……”地驚叫不停。
金琨領著伏世火走向一旁,又招呼眾人將肖代春、馮俊良幾人的繩索解去。
他再氣運丹田,向著亨軍的方向朗聲道:“老夫已活了近二百年,再活個數百年也是應當!
“是以老夫定會緊盯著你們,但凡叫我再見到你們四處作惡,老夫定會再出江湖,便如今日一般,將爾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