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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一直在心頭縈繞的疑問,在她踏足忘塵別院雄偉的大門時暫時得以壓下。見到出外多時的聖女返回別院,在大門輪值的別院弟子趕緊上前接著,其中一名弟子道:“啟稟聖女,掌教有令諭,聖女一旦返回,即刻前去後山觀世亭。”

紫尹心中不禁湧起一種儒慕的心理,多日來的惶惑,在見到這位睿智的長者後,一定會得到解決。想到這裡,她的心情陡然輕鬆起來,迅快地往後山趕去。

其實這所謂的後山,不過是忘塵別院整座院落的後門所在地。這寬廣的山頭,本無前山後山之分,只是因為忘塵別院建築在其上,由於別院設有前門後門,因此才人為地分出了前山、後山。而後山的觀世亭,則是峰頂最邊緣的所在,那處有個三丈見方的平臺,風景絕佳,可以遠眺皚皚群山,因此忘塵別院的前輩才會在此處建起一座亭臺。

此刻在觀世亭中,一身紫色道裝的掌教空寂道人正坐在亭中石凳之上,雙目眺望著四周被冰雪覆蓋的山峰。他默然坐在那裡,彷佛已經融入了群山所勾勒出的背景之中,加上他一派出塵之姿,觀之有如仙人一般。

看到這個將自己一手帶大的慈祥長者,紫尹心頭湧起一股暖意,緩步步入亭中,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空寂道人沒有回頭,親切地說道:“聖女回來了?”

紫尹點點頭,語氣中透出一股倦意:“回來了!紫尹有負掌教所託,沒能完成自己任務!還請掌教責罰!”

雖然空寂道人一手帶大紫尹,並且傳她忘塵別院的道法玄功,可是由於她“玄天聖女”的身份乃是由忘塵別院世代傳承下來,儘管兩人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份,紫尹的地位和空寂相當,所以兩人才會以掌教、聖女互稱。

空寂道人轉過頭來,細細打量紫尹的面容:映入他眼簾的那張臉,雖然仍和平時一般嬌豔美麗,可是臉上神色卻不時透出一股疲乏和迷茫。

見到紫尹這副神情,空寂道人問道:“看來任務失敗對你打擊挺大的?”

面對這位從小帶大自己的長者,紫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迷惘:“不錯,是挺大的!我現在已經失去了目標和方向!”

空寂道人灑然一笑:“有這麼嚴重?你說來聽聽!”

紫尹於是把神來峰三派相會的事情告訴了空寂道人,並且指出,由於三派已經擁有天地劫碎片,不再畏懼玄天尺,他們恐怕再也無法擔任調停職務了。

空寂道人道:“你說的情況我很瞭解!其實當日天地劫出世的時候,我也在場。”

紫尹驚異地問道:“既然掌教當日也在場,當可以預見日後的結局,為何還要紫尹出面調停呢?明知道不會有結果!”

空寂道人盯著紫尹笑道:“這麼說你是怪我害你白跑一趟呢?”

紫尹在空寂道人面前全然沒有聖女的樣子,一派撒嬌神情:“不怪你怪誰?你都不知道三大宗派是如何取笑我的!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白痴!”

空寂道人聽著紫尹的牢騷,正容道:“為天下蒼生計,哪能理會個人榮辱呢?”

紫尹道:“這個我當然不會計較,我只是發發牢騷而已。不過我真不明白,既然掌教知道不會有結果,為何還多此一舉呢?”

空寂道人瞪了她一眼,道:“我這不是在做最後的努力嗎?雖然不能打消三大宗派爭霸的念頭,但是如果我們不盡最大職責去勸解,去調停,讓天下蒼生為了他們爭霸的野心而陷入絕境,於心何安?”

紫尹嘆道:“責任我們已經盡了,結果是他們根本就不理會!以後我們該如何自處呢?老實說,當我知道自己的調停不會有任何作用後,我已經喪失了目標和方向。只因一直以來我都被教育要為天下均衡的局勢而努力,現在驟然失去這個奮鬥目標,讓我感到很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