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錯,歸根結底都是我自己的錯。
可是,就算我如何的在心底懺悔我的錯,也阻止不了此刻我咳得驚天地泣鬼神的,我的腦海裡瞬間閃過周星星某部電影裡某個路人甲把肺咳出來後再吞回去的噁心畫面,此畫面一閃而過,我嚇得……除了咳毫無他法。
李柏楊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伸手在我背上輕拍了起來,力道之輕,令我幾乎都感覺不到,我一邊奮力於想靠自己的努力把牛肉吞下去或者吐出來,一邊又要兼顧打掉他的爪子,一下忙不過來,咳得更加驚心動魄。
“還是這麼粗心大意,不會照顧自己。”李柏楊帶著淡定的語氣,說著這貌似責備卻聽來極其曖昧的話,掌心一用力,猛的一下落在我的正背上,再順勢往下一順,喉嚨一動,肺沒出來,牛肉下去了。
可是我,已然內流滿面。
我內流滿面是因為我看到對面那一大一小的男人本來都站起來要來協助我解決這‘卡喉之痛’的,可是因為李柏楊這狗拿耗子之勢都定在原地,只用眼睛看著我們倆,充滿……很迷離的眼神,我知道,那是多麼三八多麼像發現奸~情的眼神,我受傷了。
我好想學小馬哥歇斯底里的喊一句“OH~NO~~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可是還沒等我說出口,李柏楊竟然在幫我順下去那塊牛肉後,再火上添油的繼續把他的那隻爪子伸過來揉了揉我的頭髮,動作之純天然好像他天天在做一樣,這一揉不但成功的破壞了我的髮型,最重要的是,他破壞完還特別滿意的看著我點了點頭,如入無人之境般寵溺的味道弄得我氣血逆流,光顧抖嘴唇,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症狀如中風中的我瞪圓了眼睛扭頭看他,再僵硬的扭頭看看林劍鋒冷峻的臉以及蘇徹充滿求知慾的表情,終於陷入尷尬的氣氛中不能自拔。
我想著至少該做點什麼,比如暴跳起來破口大罵李柏楊的噁心矯情云云等等,可是我沒辦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喉嚨經歷了一次浩劫,說不出話來……
那個動作……曾經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裡,他最愛有事沒事就揉亂我的頭髮,然後拿斜眼面對著街上來來往往的美女說:“金窩銀窩,不如我們家菲菲的狗窩。”
此狗窩,乃我的頭。
多麼齷齪、沒有美感的形容,可是彼時的我,聽得非常幸福。
能做一個人一輩子的狗窩,也許,未嘗不是件壞事。
我屏氣凝神的看著小碟子裡的蝦皮及啃得光溜溜的骨頭,恍惚得厲害。
其實到現在,雖然我每天都告訴在告誡自己學著放手,學著平心靜氣的去遺忘,可是每當夜深人靜,那些記憶深處的某些像烙了印的片段便在腦海裡回放起來。
比如,曾經被我問及男生隱私問題時李柏楊的面紅耳赤,戳著我的額頭又氣又笑;
比如,第一次接吻時撞上門牙磕破了他的唇,造成他第二天不得不頂著一片腫起的香腸唇而慘遭全部的恥笑;
比如,第一次XXOO後他摟著我,溫熱的手心捂在我的小腹,耳邊輕柔低語是他在問,還疼嗎?
……
再比如,陸小蔓突然劈頭而來的說,我不過是第三者,她才是最有資格跟李柏楊在一起,不要再沒皮沒臉的賴著他不放手;
再比如,是他媽媽尖銳冰冷的說,灰姑娘就應該有作為灰姑娘的自知之明,不要再痴心妄想;
再比如,我得了暴食症越吃越多,而後我媽發現我懷了蘇徹,生下了蘇徹,我哭了整整一個月……
這些片段混亂而陳雜,亂糟糟的在我的腦海裡跑,走馬觀花般的一幕幕閃過,充滿戲劇而悲涼。
坐月子的時候,除了愛哭愛睡,偶爾跟艾小圖互相嘲笑肚皮肥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