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的手不自覺地輕輕搭上另一邊曾經受傷的手，眼中綻現一抹狠辣的殺氣。

“把他的功夫給廢了，最好把他的腳也給廢了，讓他這個登徒子以後再也沒有辦法到街上霸佔良家婦女！”

聽到她的話，無澈眼中掠過一絲思考，彷彿在斟酌著什麼。

洛洛感覺他此刻跟平時似乎不太一樣，她眼冒問號地道：“無澈哥哥，你怎麼啦……咦？”悶

話說到一半，她的眼梢餘光驀然看到魏公公竟然出現在這裡，而且走向蔡金才，好像在跟他談著什麼？

“魏公公？”她感到意外地差點要從茂密的叢林之中站起來。

無澈立即拉住她，同時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黑眸制止地看著她，對她搖了搖頭。

看他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像她那麼意外，洛洛只覺得心裡隱隱升起某個猜測，而且這個猜測讓她很不舒服。

被他捂住嘴巴，洛洛只能用澄澈的眸子對他表達不滿。

無澈斂下黑眸，迴避她那帶著銳利的疑問的目光。

然後，他幾乎是強行拉著她悄然地離開了林子。

一路上，洛洛沒有再開口說話，因為，她猜測的答案呼之欲出。

沉默地被他拉著回到街市上，她忍不住冷冷地甩開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再繼續走。

看著她眼中閃爍著隱怒，無澈安撫地喚她：“洛洛……”

“無澈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蔡金才是魏公公的人？”洛洛截斷他的話，嗓音有些繃緊，眼睛直直看著他，似是要看進他的靈魂裡。

心裡，不希望聽到他肯定的回答。

因為，那會讓她感到難過。

無澈眉目輕斂，他一直都派夜笑天去監視著蔡宅的一舉一動，那一晚魏公公去蔡宅的時候，他便已經知曉蔡家父子跟魏公公原來關係密切。

只是，現在魏公公跟他是修好關係……

他抱歉地對上她隱忍著害怕失望的眼神，不想欺騙她地輕輕點了點頭。

洛洛臉色變了變。

他竟然早就知道，卻不告訴她，也沒有……幫她討回公道。

腦海之中，驀然浮現昨日他在宮裡皇上跟他說過的話——江山為先，美人其後……

她的心似乎被什麼壓住了一般，沉甸甸的，有些灼痛的感覺。

原來，她終究也只是……排在他的太子之位後面嗎。

無法不感到受傷，卻倔強地不想表露出來。

她低垂下長而翹的羽睫，不讓他看見她眼底那掩飾不住的酸澀。

“無澈哥哥，是不是因為魏公公的緣故，所以你才不告訴我？”

看她低著頭，語調很輕，卻夾雜著讓他心疼的壓抑感覺。

彷彿一瞬間，她便離他很遠一般，他的心一緊，伸手去握住她的纖手：“洛洛，你聽我說……”

“我不聽。”她有些激動地甩開他的手，不讓他碰她。

然後，她抬眸，清澈的眼瞳微微顫抖著，秋風拂過，刮疼了她的眼眶，她的眼中盈起淡淡的水光。

“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魏公公，所以你才瞞著我？”

她又問了一遍，執意從他的嘴裡聽到答案，也許，她還在期待著，期待他不是因為魏公公，更不是因為怕她會壞了他爭奪太子之位的同盟戰線。

然而，她還是失望了。

無澈緊緊揪著眉心，眼中帶些抱歉的無奈，無聲地再一次點頭。

果然是這樣……

她還在期待什麼呢？太子之位，他已經醞釀了二十幾年，是不容許任何人壞他大事的吧。

抬頭，看向那一望無垠的天壁，廣闊的宇宙，卻似乎讓她找不到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