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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睡不著。”

蘇唯在他旁邊坐下，給他順背，掠過的清涼夜風揚起他的長髮，抬起空著的另一隻手，把他凌亂的髮絲別到耳後。

在他的咳聲歇下後，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李蓮花因為她突如其來的靠近，身體一僵，半天也沒辦法忽視肩膀處的溫熱。

“他明天醒了，看見自己在荒郊野外，肯定氣急敗壞，說不定還會追上來。”

“嗯，像他會做的事。”

蘇唯失笑，既然知道方多病會追過來，李蓮花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黑暗裡，小樓堪比龜速移動。

“我們回去休息吧。”蘇唯單手撫上他冰涼涼的臉，摩挲著，任李蓮花不自在地捉住她的手，她也固執地貼著他不放下。

“我還不困，你回去睡吧。”李蓮花壓下喉間的癢意，道。

“那你抱我回去。”

僵持片刻，李蓮花停下車，在他抱蘇唯之前，蘇唯利落地避開他的手。

李蓮花都快毒發了，她可沒有壓榨病患的愛好。

而且，就算有，那也要把力氣省下來留在後面！

李蓮花陪著她上樓，也許是超越常人的預感，讓他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踩在臺階的腳步頓了頓，再走不了一步。

“咳咳咳......”他轉身就想往樓下跑。

蘇唯拽住他的手臂，“蓮花。”

李蓮花不敢看她，眼神飄忽不定，嘴裡又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第一次是因為她喝醉了，他又反抗不了，他是必死之人，他們不應該有第二次才是。

李蓮花想拂開胳膊上的玉手，蘇唯緊緊拉住他。

“剛才，我探了你的脈搏，根本不像你說的心疾，你中毒了，毒入肺腑，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蘇唯的眼中流露出萬分憐惜，不由分說地抱起他，公主抱。

快步進房，把人放在床上，解他的腰帶。

李蓮花驚慌地握住蘇唯的手，儘管他猜到了，但是真到了這一步，還是止不住臉紅心跳，阻攔道：“既然知道了，蘇姑娘也該體恤體恤我，我的身子骨可經不起姑娘折騰。”

聽到他刻意疏遠的稱呼，蘇唯的臉色瞬時蒼白下來，嘴角噙著一抹自嘲，彷彿被他傷的不輕。

“蘇姑娘?你再這樣喊，我就把‘蘇唯’兩字刻在你身上！第一種，我把你身上的毒，渡到自己身上，第二種.......”

蘇唯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李蓮花雙手撐著床，坐起來，他絲毫不懷疑蘇唯是在嚇唬她，她眉宇間的認真、慎重告訴他，她做的到。

無論是在他身體上刻上她的名字也好，還是把毒渡自己身上也好，更或者其它。

“......你不要做傻事，你還小，沒必要因為一個必死的人搭上自己的以後，就算毒清了，我也活不了多久。”

碧茶之毒已經掏空了他的內裡，他這副身子早就是千瘡百孔，破敗不堪，沒有縫補的可能。

他也承認蘇唯的武功內力和全盛時期的他比也不差，只是，這不代表她能不懼碧茶之毒，不過是一命換一命罷了。

蘇唯抿著唇，不苟言笑，褪去了溫柔的欺騙色後，沉默給她添了幾分矜傲的神采，李蓮花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此刻眼前的她，才是真實的她。

冰冷，不容置喙。

“只要我們夠努力，你不會死的......你是我的夫婿，哪怕是和你平攤壽命，我也不會讓你輕易的死了。”

李蓮花閉著眼，心亂如麻。

趁這時機，蘇唯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