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金嬤嬤塞住了嘴巴,連同暈倒的笙兒一同拖了下去。一旁的碎瓷片上有鮮血痕跡,剛才雲兒掙扎的時候,瓷片深深扎入了面板,鮮血灑於泥土。火爐上的水仍然燒得滾燙沸騰,咕嘟咕嘟個不停,溢位的水澆滅了火,又重新燃燒。
華月雙手掩面,不忍再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而夕月只有在另外一個丫環的攙扶下,才勉強站得住身體,她臉上全是惶恐不安的神色,冷汗頻出,心中害怕到了極致。
“夕月。”
溫玉蔻柔聲叫道。
夕月渾身一震,軟軟地跪了下去,簡直如同癱倒,聲音像是風中的絲絮,飄搖顫抖:“大小姐……奴婢,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她太驚恐了,剛才如果溫玉蔻再深查一會兒,就會查到自己身上。這金鐲和耳環明明是竇夫人賞賜給自己和嬌月的,怎麼會突然變成偷盜了呢?溫府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盜竊,自己剛才差點命懸一線!
“我剛才說過,賞是賞,罰是罰,你不徇私情,提醒有功,應該得到獎賞。桂嬤嬤,把我房裡的那隻夜明珠拿來賞她。”
她並沒有告過密,雲兒、笙兒才是無辜的,可她不僅沒獲罪,反而還得了那舉世無雙的夜明珠?這種規格的賞賜,在下人眼中已經算是得到主子承認的標誌,連一向傾心服侍的華月都沒有過!
夕月以以為自己聽錯了,仍然怯怯的:“小姐,您,您說要賞我?”
“是呀。”溫玉蔻笑語盈盈:“你和嬌月都是我倚重的人,最為聰明多慧,這夜明珠你們一人一隻。嬌月不知跑哪裡去了,你就代為收下,等她回來再給她吧。”
桂嬤嬤將那流光溢彩的夜明珠裝入華美的匣子裡,而後放在夕月手上,向前一推。夕月踉蹌幾步,仍然懵懵懂懂,收下匣子後,她突然抬頭看了一眼竇氏。
而竇氏的目光,始終放在溫玉蔻身上,對夕月看也不看。
夕月雖然膽小,可膽小的人警惕多疑,她立刻明白,竇夫人原來早已決定要將自己和嬌月滅口,而云兒、笙兒只不過做了替罪羔羊。她太傻了,小姐這是明著整治,實際上是在警醒自己,如果再不悔改,下一個死的人,就是她和嬌月!
夕月想到此處,更是心寒膽戰!
溫玉蔻對著桂嬤嬤說了幾句話,桂嬤嬤揚聲道:“小姐既往不咎,大家按例領賞,從此以後大家安心做事,主僕皆榮!”
一眾人叩頭謝恩。
竇氏此時也正色道:“主僕一心,方是正經。你們明著走邪路,暗中卻是在打主子的臉。大小姐雖然年幼,卻是有整個溫家做她的後盾,再有以下犯上者,我這個主事第一個不饒!”
“謝姨娘體諒!玉蔻年幼,若是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還望姨娘擔待一二,也不枉我們親近一場。”溫玉蔻盈盈拜倒,被竇氏一把扶住。
“大小姐不可行此大禮,既然這裡完事了,就進去歇著,華月,還不快扶著你家主子進去?”
華月連忙過來,扶著溫玉蔻走入房中。而外頭等候的小廝們,也將東西抬了進來,放在院內。竇氏站著柔聲安慰了好一會兒,脫去鐲子捲袖,親自服侍溫玉蔻洗臉,這才帶著丫環嬤嬤們走了。
經過溫玉蔻恩威並施,滿院的丫環小廝們全都規矩起來,再也不敢閒磕牙亂打鬧,凝神肅穆,連聲咳嗽也聽不見。特別是夕月,大難不死,竟有親近溫玉蔻的形跡。
桂嬤嬤冷眼看了許久,臉上才顯出一點笑意:“小姐,他們經過這一番敲打,乖覺了許多。將軍最不喜鬆散之氣,咱們院子裡先前老是吵鬧嬉笑,傳到他耳朵裡,總歸不好。落人口舌的事,要慢慢杜絕……”
“我今日,還是過於心急了。”溫玉蔻望著院子上方那小小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