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司空拓醒了,嗷嗷,甦醒的野獸,我搗住耳朵,乖巧地閃到暴風區以外,果不其然,帥氣逼人的月升大人像破麻袋一樣被司空拓漂亮地甩了出去,我探出腦袋,外邊塵土飛揚,想必一定是摔得不輕。我討好地垂涎著臉,湊近恢復理智的司空拓,他正整理衣襟,並對我勾勾手指,“娘子,早安……”
我沒有走過去,比了比將我們圍成一圈的侍衛,他們的刀紛紛出鞘,道道森寒的光芒冷冷逼視。
司空拓好像不滿意我的表現,不甘心地直瞪眼,“哎,是他擾人清夢……從小到大就是學不乖……你們放心,你們的三王死不了,他習慣被我教訓了。”他居然還安撫起一干將士,自在地做自己的事情,頭髮撥在一側,隨意繫了發繩,揚起淡淡的笑容,美目生桃花。
原本戰戰兢兢拔刀待命的人都傻乎乎地呆望著,有幾個還誇張地張大嘴。司空拓,果然是個妖孽啊。直至外邊三王月升的咒罵聲響起,他們才回神過來,“該死的,該死的,司空拓,該死的……司空拓……”
司空拓和月升還是舊識?!我猛然醒悟過來,一雙大手早早攬住我的雙肩,“如你所想的,我和月升很早就認識,他沒有告訴你吧,他也是司空家的人。”拓似乎很欣賞我露出的錯愕表情,側著身子捏捏我的臉,“哼。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你的蛔蟲。”我回嘴,四目相對,我沒有回頭,卻能夠感受到背後那道凌厲的目光。
“該死的,我不姓司空,永遠也不會!難道你不記得了!是司空家對不起我,是司空家那群老不死把我逐出司空府的,現在你,司空拓,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司空家的人,你,有什麼資格。”看過月升沉靜的、隱忍的、殘忍的樣子,卻是第一回看到他情緒失控,而這樣突如其來的爆發倒更像是他的真性情。我突然覺得他很可憐,很多時候都在演戲,演一個惡毒的人,漸漸變得連自己都找不回來,但這個時候,我不該多想這些,更無力同情他,因為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拿劍指著我的脖子。
司空拓適時地擋在我面前,代我迎接月升直指而握的鋒芒,“你不會殺她。”月升的劍筆直的向司空拓舉著,我慌忙說,“不要……”即便明知這句話在兩個男人間已起不到任何作用。
司空拓的嘴角揚起若有所思的笑容,即便那劍已經在他的頸子上劃出一道警告的傷口,“司空拓,我不會殺她,但是不代表我不會殺掉你。”
他任由傷口滲出駭人的鮮紅,彷彿這些血不是從他的身體裡流淌而來一般,司空拓依舊將我掩在身後,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聽清朗的聲音鎮定自若地說,“司空月升……你也不會殺我。其一是因為,我是你的對手,你怎麼會那麼容易殺掉我。”拓一字一字清晰念出他的名字,月升的手細微地顫抖了。
“我會,我怎麼不會。對手死了不是更快活。”月升眉間不再緊皺,他舒眉冷笑,碧眸裡印照出司空拓絕美的臉,血腥味讓空氣都沉重起來。“別忘記了,這裡是隆翔國,我殺了你不就跟踩死一隻螻蟻那樣容易?”月升挑釁地對上司空拓,劍更緊得扣住拓的頸,沾著血紅的兵器愈發嬌豔。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司空拓,你不是說……”我不顧他的阻攔,憤怒地叫喊,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讓我不要擔心,他會有辦法離開這裡麼。早知道他會傻傻掉進陷阱裡讓月升玩弄於股掌,我就不會任由他留在這裡,還懶散地睡一晚。我怨懟地瞪他,其實更擔心他的傷,不知道月升下了多重的手,我只能看見汩汩的血從那個口子裡不斷地湧出,就像生命力在緩緩流失那般,司空拓,到底在想什麼。從前不懂,現在越來越不懂了。
司空拓兩指夾住劍鋒,將劍向前推去,原本就靠得近的月升眨眼間臉上就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痕,他詫異地一摸,接著面無表情地道,“呵,司空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