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鎮郊外,府宅變成了廢墟。
秋生文才望著任天堂揹負李舟遠去,焦急朝玉塵子開口道,“天師,快追呀,不能放他跑了!”
“這個人比殭屍厲鬼還要兇惡,如果今天讓他跑脫了,以後他殺回來可怎麼辦?”
林九正要開口,噗哧一聲,玉塵子噴出大口鮮血,身子搖搖晃晃站立不穩,臉色如金紙一般沒有血色。
“天師!”
“您老人家怎麼了?”
林九和四目道人趕緊上去,一左一右扶住玉塵子。
如同山嶽的神印縮小變成正常模樣,飛回了玉塵子手中。
玉塵子抬手擦拭嘴角殘留的血跡,眼神凝重看向林九,聲音虛弱道,“鳳嬌,我本來就已經壽元無多,打算將天師之位傳與你,不想卻遭遇這樣一位大敵。”
“憑我現在的狀態,只能催動神印發出一擊,好在是嚇跑了那人。”
“鳳嬌,立馬召集所有弟子回山。”
“這一次,我茅山有劫難了,而且是千年未遇之大劫!”
林九心頭似乎壓了一座泰山,看著虛弱的老天師,他滿臉自責。
秋生文才站在一旁,兩人小聲嘀咕道,“這下子糟糕了。”
“住口!”
“你們兩個孽徒,還敢說話?要不是你們放跑了地府群鬼,怎麼會惹出禍端?”
林九眼中遍佈血絲,他表情猙獰看向秋生文才,目光要吃人一般。
秋生文才經常闖禍,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師父這麼嚇人的表情,兩人縮了縮脖子,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個時候,他們呼吸都是錯的。
四目道人走上前來,看向秋生文才,他搖頭嘆了一口氣,然後按住林九肩膀,聲音沉重開口道,“師兄,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我們先將天師送回茅山,然後再召集所有師兄師弟。”
“我們茅山上清壇宗,傳承千年,沒有什麼劫難是渡不過的。”
林九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先回茅山!”
秋生文才小心翼翼跟在林九身後,兩人低著頭不敢說話,眼中是濃濃的懊悔。
鐺!
鐺!
鐺!
九霄宮外,林九敲響了大鐘。
當鐘聲敲響的瞬間,散佈各地的茅山弟子紛紛生出感應,所有人遙望茅山方向,心情變得沉重無比。
茅山立派千年,在茅山歷史上,鎮山法鐘敲響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為鎮山法鍾一旦敲響,這意味著茅山到了生死存亡關頭,所有弟子聽到鐘聲,都要趕回茅山。
上一次敲響鎮山法鍾還是兩百年前,當時有一隻金甲屍闖山,不過最後被當代天師以九老仙都君印鎮殺。
只是不知這一次又出了什麼厲害妖魔。
茅山門下,所有道人沒有遲疑,紛紛選擇迴歸山門。
道教祖庭龍虎山。
天師府中,當代天師張玄陽渾濁的目光遙望茅山方向,眼神逐漸凝重。
看向侍奉在身側的年輕人,張玄陽語氣凝重開口道,“小方,茅山出大事了。你速速趕去茅山,探查清楚緣由。”
毛小方三十歲出頭,他皺了皺英挺眉目,疑惑開口道,“師父,你是不是搞錯了?”
“有玉塵子天師在,茅山能出什麼事情?”
張玄陽搖頭,“為師聽到茅山鐘響。如果沒有到危急關頭,任何一個宗門都不會輕易敲響法鐘的。”
“速去速回,以自己的安全為重,不要犯險。”
“是。”
毛小方懷著滿心疑惑,揹負一口法劍快速下山,直奔茅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