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須徐徐立在在前不動,就宛若一席輕雪紗薄袍的仙子,輕挪舞步一瞬間,便可露出白皙腿間妖豔的罌粟紋身,猶如曠世妖姬。
盈盈笑著望向銅鏡,確定裡面那張妖媚惑主的臉找不出一絲湮兒的影子,才滿意的勾唇,起身緩緩挪步推開門。
早守候在門外的鵲兒和一些使喚丫頭們,只是愣愣的望著,半晌說不出話。
我低眉輕笑,這些丫頭們只道是身在青樓也沒見過我這身勇於犧牲的行頭。
其實,我想說在我們那裡想看這露胳膊露小腿的還不用去青樓,滿大街吊帶、短褲、超短裙的多著去了,這點小意思,姐兒我還不放在眼裡。
“小……小姐……您,鵲兒魂都要被您嗜走了。”
“虞姑娘。”老鴇一扭一扭的挪過來,兩眼死死的勾著我一身,呆了半天,才兩手高舉著拍一下腿,臉上笑開了花,一朵高唱夕陽無限好的老菊花“虞祖宗兒,今兒個醉覓樓可上臉了,您走好,快些,官人們都在等了……鵲蹄子還不快些帶路。”
“媽媽,虞嫿去了。”
“好好,你們好些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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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覓樓
熙熙攘攘,鶯歌燕舞。
糜爛的薰香充斥在空氣中,一個二三十歲的穿著講究的男子沉不住氣了,舉著扇子敲著桌子,喝道,“叫老鴇出來,這花魁怎麼還不見影兒。”
一個穿著鵝黃色羅衫的俏女子嬌弱的笑著,順勢一倒,眉眼滿是嫵媚,“公子,別急啊,橙兒再陪你喝一盅清酒。”
那男子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把袖袍一揮,那女子猝不及防便倒在了一旁,“去去去,今兒個爺又不是來看你的,一邊涼快去。”
那女人也不惱,絹帕一揮,一陣花香襲來“討厭。”
旁邊一處坐著的風流男子大笑著道,“這位公子,甭急。女人嘛,那不是一樣的。咦,橙兒,今日又換了香粉麼……好特別的味道啊。”
那女子笑得花枝輕顫,“傅公子,您說得橙兒歡喜得緊。您聞聞。”
那傅公子展手一抱便把女子摟了個滿懷,作勢便聞,惹得一陣輕聲嬌笑,半晌他抬頭,“咦……不是這個味道……怪了……”
一瞬間
閣樓裡的一盞盞的燭火全部悄無聲息的滅了,廳中眾人嘈雜起來。
一股淡淡的誘人的清香由淺繼而變得愈來愈濃郁,瀰漫在大廳裡。
四周一片漆黑,嗅覺和聽覺越發敏銳了起來,眾人提起神明知啥也看不見卻都站起身子來,摒住呼吸,探頭尋望。
“別嘆息
色是空空是色
色變空啊空變色”
一聲性感的嗓音兀然在空曠的大廳響起,像是落寞地訴說著衷腸,那感覺就像是美人拿著縷羽毛一陣陣搔著眾人的心,令人忍不住一顫一顫的。
只是
聞其聲卻不見其人。
大廳中央躍起光芒四耀的焰火,四周美麗的女人們捧著燭火魚貫而入。
縹緲的青煙,妖冶地伸起……
四處瀰漫著溼溼的白霧,霧深處我慵懶的側臥在地上,慢慢背朝他們徐徐起身,輕柔的搖曳著腰身,緩緩的,繼而越來越快越來越張揚……宛若青蛇傳裡那讓人望一眼就難以忘懷的美麗的青白二蛇,留戀世間,翻滾紅塵。
一曲極盡奢華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諦摩訶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諦摩訶
我半睜醉迷離的眼神,傾城一笑,啟唇輕吟:
“是美色出色生色問誰可以不愛惜,
唱出惜色的歌摩登伽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