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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最後,他站起身要走,向我道歉,說他這次來訪拖的時間太長了。他還說,談他的工作是一種難得享受到的樂趣。像我這樣有理解力,又能願意聽別人談話的人,他也不容易找到。他也很少和職業科學家交往。

“麻煩事太多,”他解釋說,“陰謀太多!實在,當一個人有了一種想法——我倒不是願意變得那麼無情,可是──”

我是個相信衝動的人。我提出一個或許是有點冒失的建議。您一定記得我是孤身一人,在林普尼寫劇本已經十四天了,由於破壞了他的散步,我一直受到良心上的譴責。”為什麼,”我說,“您為什麼不可以用這個當作您的新習慣呢?用這個來代替我破壞了的那個?至少在我們解決房子問題之前是可以的。您需要的是在心裡反覆思考您的工作,那就是您經常在下午散步時做的事。很遺憾,那已經成為過去——您也不能使它恢復原狀。但是為什麼不能到這兒來和我談談您的工作;把我當作一面牆,把您的思想拋到上面再接回去呢?可以肯定,我自己沒有足夠的知識來偷竊您的想法——而且,我一個科學家也不認識——”

我沒再說下去。他在考慮。顯然,這件事吸引了他。“可是恐怕我會使您厭煩的。”他說。

“您覺得我太笨嗎?”

“哦,不是;但是那些技術術語——”

“不管怎樣,今天下午您使我發生了極大的興趣。”

“當然,那對我會是一個很大的幫助。把一個人的想法整理清楚,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把這些想法講出來。到目前為止——”

“親愛的先生,別再說啦?”

“可是您真的能空出這個時間嗎?”

“沒有什麼能比改換工作更使人得到休息的啦!”我懷著充分的信念說。

事情就這樣定了。來到走廊的臺階時,他轉過身說:“從您這兒我奇+書*網已經受惠不淺啦!”

我發出一個疑問的聲音。

“您已經把我哼哼的那個荒唐習慣完全治好了。”他解釋說。

我想我對他說了我樂於為他效勞,於是他轉身走了。

一定是我們之間的談話提出的一連串的想法,產生了立竿見影的影響。他的兩臂又像以前那老樣子揮舞了。那種“Zuzzo”的輕微回聲又被微風送到我耳中。

好吧!歸根結底,這不關我的事。

第二天他來了,第三天他也來了,作了兩個物理講演,雙方都滿意。他以一種極為情醒的神態談到”以太”、“力管’、“萬有引力”和類似的東西。

我坐在另一把摺疊椅上說:“是的。”“說下去。”“我聽著呢!”等等,以使他說下去。

那是極為難懂的東西,但我想他根本沒有懷疑我究竟有多少沒聽懂。有好幾次我懷疑是否值得去聽,但我總算擺脫那倒黴的劇本而休息了。不時地,有些東西很清楚地向我閃現出來,可是,就在我覺得抓住它們的時候又突然不見了。有時,我的注意力完全渙散了,我也不去理會,而是坐在那兒看著他,想著是否應該放棄其他的一切,而把他當作一個滑稽戲的中心人物,反而更好一點。可是過了一會兒,也許我又有點兒明白他講的話了。

我抓住一個最早的機會,去看他的房子。

房子不小,裝置很簡單;除了他那三個助手之外,沒有僕人,他的飲食和私生活典型地具有哲人的簡單化特點。他禁酒,吃素食,遵守所有合乎邏輯的清規戒律。但是,一看他的研究裝置,就解決了許多疑點。從地下室到頂樓都很像樣——在一個偏僻的村子裡是個出人意外的地方。底層的房間有些長凳和儀器,熔爐是用烤麵包的房間和洗碗碟的氣鍋改裝的。發電機在地下室,園子裡有一個貯氣櫃。他讓我看這些東西時,表露出一個過了很久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