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儀眼也不抬:“逃避責任非君子所為。”
宣雲聞言,氣得一掌拍向床柱,不想因為太過用力,手受了罪,疼得呲牙咧嘴,半響才道:“什麼責任?爺屁責任也沒有!不過是見那姑娘生得還算順眼,多說了幾句話,收了她一個荷包,就這也要爺負責?那爺一年豈不是要往府裡抬進去一百八十來號人?”
君儀並不答理,只翻看手中的冊子。
“你功夫好,偷偷帶我離了此地又不是辦不到。還是你就是想看我笑話?”宣雲怒指君儀道。見君儀絲毫不為所動,便想著要想個什麼法子來威脅他就範。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宣雲與君儀都向門口望去,便看到了板著一張臉的鄭氏。
君儀站起身,向鄭氏行了晚輩禮。
鄭氏向君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宣雲的時候卻是怒氣凝眸,嚴厲道:“雲兒你也太不像話了!現在出了這事,人家家人都找上門了,你說怎麼辦?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你娘又會成為京中那些長舌夫人的飯後談資。”
宣雲知曉這個表姨在出嫁之前是個火爆脾氣,雖然聽說現在性子柔和了很多,但是他現在有傷在身,遁逃不便,不敢捋虎鬚,只低頭聽了。
鄭氏又道:“現在人家說你壞了他家姑娘的清白,若真是如此那也只有納了她進府了。不然讓御史又到聖上面前摻你們禮親王府一本……前一陣子太僕寺的軍馬忽然死傷大半,王爺這個太僕寺卿已經被御史們的摺子參得焦頭爛額,因太皇太后顧念,讓皇上派了王爺來泰山代天子祭天以躲避朝中的彈劾,如此風尖浪口你還……”
“我沒有壞她清白!”宣雲忍不住打斷鄭氏的指責。
鄭氏一頓,看向宣雲,那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不相信:“難不成他們家人胡言亂語自己要毀了自己姑娘的清白?”
宣雲不耐煩道:“吵著賴著要嫁本世子之人何止這一個?被人壞了清白的是本世子!”
鄭氏看了一眼理直氣壯的宣雲,心中狠道:這臭小子要是自己兒子非抽他鞭子不可!
“夫人。”唐嬤嬤在門外叫道。
“進來吧。”鄭氏深吸了一口氣道。
唐嬤嬤躬身進了來,看了躺在床上的宣雲一眼道:“陳家的人堅稱世子爺壞了他們家姑娘的清白,奴婢說他們是汙衊。”
宣雲聞言點了點頭:“還是唐嬤嬤知我。”說著還瞥了鄭氏與君儀一眼。
唐嬤嬤頓了頓又道:“陳家的那些親戚提出要給陳姑娘驗身。”
“什麼?”
“你說什麼?”
鄭氏與宣雲同時出口,鄭氏是惱怒,宣雲是驚愕。
鄭氏瞪了宣雲一眼,問唐嬤嬤道:“這樣即便那姑娘還是清白之身,名聲也盡毀了。”
唐嬤嬤無奈道:“奴婢也是這樣說的,那姑娘的父親本有些猶豫,可是被她那堂叔拉到一邊說了一通,不知怎麼的又答應了。”
“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宣雲皺眉喃喃道。
鄭氏見了他的樣子,也有些懷疑。宣雲雖然隨了他父親那拈花惹草的性子,但是倒是個敢作敢當的性子。
“沒有轉圜的餘地嗎?”鄭氏問唐嬤嬤道。
唐嬤嬤搖了搖頭:“奴婢讓他們為那姑娘的名聲想一想,勸說了半天,他們卻說我們是做賊心虛。”
鄭氏眉頭一皺,道:“既然他們要驗就驗吧,去找個穩婆來。”頓了頓又道:“到時候你在一旁看著,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
唐嬤嬤應聲去了。
鄭氏在宣雲這裡等唐嬤嬤的訊息,一邊等著一邊心煩,便忍不住在房裡來回走動。
宣雲卻不知怎麼的,一直皺著眉頭低頭不語了。
君儀靠在窗邊翻著手中的小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