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知道她說的是鶯歌,笑了笑:“對了,你今日怎麼會來的這麼晚?我都坐了好久了你才來。”
王箏無奈又有些臉紅:“今日有些不舒服,喝了藥才去的。”三娘正想問她哪裡不舒服,看到她面上的神色,突然想起來王箏應該是葵水來了。
三娘便沒有多問了。
王箏見三娘明白了卻是道:“我若是知道會提前來,昨日就不應了這邀約了。這時候出門果然是有些晦氣的。”
“哦?”三娘對這晦氣一說不以為然,不過卻好奇王箏的晦氣指的是什麼事情。
王箏在三娘面前很少有什麼長輩的樣子,兩人有向來是無話不談,聞言便小聲道:“我的馬車今日是從後門那邊抄近路轉過去的,那邊路雖然窄,卻是人少。不想今日正好王府隔壁的彭國公府後門有車出來,我便在路口停了等那馬車先過去。卻正好聽到兩個從王府後門出來的送蔬果的在碎嘴。”
喜歡聽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三娘也不例外,便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王箏,等她下文。
王箏白了三娘一眼,接著小聲道:“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禮親王的那些個風流韻事。聽說昨夜有一輛馬車半夜從後門駛進了禮親王府,王爺身邊的親信親自等在了後門接人,從後門到王爺昨夜歇著的院子,一路上都不準有人。那送蔬果進府的婆子說,她今早送蔬果進府的時候不知道府裡下了這一條命令,因為想要方便便去了最近的淨房,正好看見王爺的親信送那一輛馬車出府,她怕遇到貴人有麻煩便避到了暗處,然後聽到那馬車裡有男子的咳嗽聲。原本她也沒有在意,可是之後與廚房的人一聊天才知道,那馬車裡的人是昨夜……陪王爺過夜的人。”
三娘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聽人說禮親王男女通吃,不過如今聽王箏這麼說還真是消化不良。
“那婆子與另一個送魚的販子說起這個的時候,還被那販子恥笑了。說這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祥雲班的班主楚嵐秋經常進王府,與王爺同吃同住。王府的人都知道昨日半夜進府的人是楚班主,連王妃也是知情的,只是沒有人點破而已。”
楚嵐秋?三娘眼前浮現出那一張傾城嫵媚,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想起了惠安縣主對楚嵐秋的心思……這一家子的關係還真複雜。另外也證明了,審美觀是能遺傳的?
不過三娘對楚嵐秋的印象到是還不錯,雖然只見了幾次面。
三娘與王箏挨在一起說起了八卦,若是往外頭的人看見了一定不敢相信,這個平日裡可以當作閨閣典範的女孩子會是這種德性的。所以說,有些東西都是給外人看的,而女人都愛八卦的天性卻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這個時候什麼規矩,氣質統統被拋到腦後了。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一向自律甚言的女子,也只有在絕對親密的閨蜜面前才會如此。在其他人面前,定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到了路口的時候,馬車停下來了,三娘要下車。不過在下馬車的時候,三娘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回頭對著王箏笑得有些惡作劇般:“對了,姑姑你把人家的話聽得那麼仔細……這麼冷的天,這麼厚的車圍子……你不把窗圍揭開是怎麼也不可能聽清楚的吧?”說完三娘不等王箏反應過來,便立即下了車。
王箏愣了愣,才明白三娘是說自己開始說聽見這八卦是晦氣,可是明明是她自己好奇要湊上去聽的。
“王珂——你個討厭鬼”王箏咬牙狠狠罵道。
三娘早已經愉悅地回了自己的馬車上了。
愉快的心情一直維持到三娘快進莊親王府的時候。
三孃的馬車在離著王府大門還有二三十步的時候突然停了。
“什麼事?”三娘皺眉問道。
白蘭看了三娘一眼,不用吩咐便迅速貼近了馬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