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夫妻身邊沒有個長輩看著會出事,便主動在京中暫留,將家中之事交給了大兒媳,順便為自己在貢院讀書的三兒子張羅婚事。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這位葉夫人算得上是一位很不錯的婆婆。
葉家二少夫人想吃青梅,因不是產青梅的季節,連醃漬的青梅市面上也找不到好的了,三娘聞言便特意打發人給葉府送了一些。因老王妃常年要吃藥,府裡便經常備著果脯,恰好老王妃不是很喜歡酸的,便留下了一些。老王妃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與葉家交好,即便是成不了親家也沒有什麼害處。
葉夫人很是感激,當即讓自己的嬤嬤帶話過來說,過兩日就來莊親王府親自向老王妃致謝。
這只不過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禮尚往來罷了,葉夫人說要致謝看上去有些小題大做,其實大家都明白。這次葉夫人來也是想要與莊王府各自給對方一個準信,若是雙方都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要正式結親了。
這是一樁喜事,但是當事人卻並不怎麼高興。
自宮中回來之後,惠蘭縣主便悶悶不樂。好幾次在受申嬤嬤教誨之時還會開小差閃神,讓她又吃了很多說不出的苦頭。原本因為她的進步和乖順,已經許久沒有被申嬤嬤抓住機會罰了。
這一日午後。姚悅容又與惠蘭縣主在一起繡花之時,守在她們身邊的申嬤嬤因有事情被另外幾個嬤嬤叫了出去在院子裡說話。
“表姐有心事?”姚悅容一面穿針引線,一面輕聲問道。坐在小杌子上的兩個丫鬟正各自捧著自己的繡籃子昏昏欲睡,並無人注意到這邊的對話。
惠蘭縣主抿了抿嘴,這是她最近經常會做的一個動作,當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響起那位恐怖的申嬤嬤她便會將嘴閉上。
姚悅容將自己繡的半成品對著外頭的陽光看了一下。滿意地笑了笑,見惠蘭沒有回答她的話她也不在意,只看了一眼惠蘭手中的荷包,似是打趣一般的道:“都這時候了,表姐怎麼還繡這些無用的?不是應該趕著繡一些喜慶的事物了?”
惠蘭縣主並沒有一般女子提及這種事情的嬌羞。她抿了抿唇,只輕聲反問了一句:“你自己怎麼不繡!”
姚悅容笑了,自她進了府之後雖然總是與惠蘭縣主待在一起,但是這位縣主就跟木頭人似的,很少與她說話,即便是得了自由之後也與以前沒有什麼兩樣。與她說什麼,她大多數時候不是點頭就是搖頭,或者“嗯”那麼一聲。尤其是那位申嬤嬤在的時候,更是老實乖巧地跟小貓似的。讓姚悅容很是懷疑自己曾經聽到的那些傳聞的真實性。
不過,現在看來,這位縣主也不是真的對什麼事情都沒有反應。
姚悅容將手中的繡花針很是熟練地在自己的髮絲當中劃了劃,一邊繼續低頭繡花,一邊輕描淡寫地道:“我這次來京,大家都知道是為什麼而來的。該準備的東西。家中早已經都準備好了。”因為禮親王世子身份的特殊,姚家也不清楚上頭什麼時候會突然下一道聖旨說要立即完婚,倉促之間難免會不像話,所以姚悅容的嫁妝自然是不能自己慢悠悠的做了。
因此接到旨意的那一日,姚悅容的母親就已經請了當地最好的喜鋪將一應事物都準備好了,有些東西沒有來的帶來的,也會在接到正式的旨意之後由家僕送進京。
所以即便她繡工出眾,也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惠蘭縣主見姚悅容說起自己的婚事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別的小姐們的那種嬌羞,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見站在庭中說話的申嬤嬤往屋裡看了兩眼,惠蘭縣主立即又老老實實的將頭埋下了。
姚悅容看在眼中,並不點破,只一邊悠閒地穿針引線,一邊似是隨口閒聊一般的道:“聽說葉夫人過兩日要入府來與老夫人商量重要的事情,想必……”她沒有接著說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