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沛聽完之後,恍然大悟道:“我說呢,怎麼走的時候突然向我行了那樣大的一個禮,我扶他時,還悄悄在我耳邊說了句:‘放心,我日後定會幫大哥出了那口惡氣’。”
跟著他又嘆了口氣,道:“誰能想到,他是當年那個只知道跟在我們兄妹倆後頭,連鼻涕都擦不乾淨的小鬼頭呢?看倒是我多慮了,忘了當今是他的親哥哥,雖然他們的感情不深,可畢竟骨血相連,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哥哥吃太多苦頭的,當今只怕是他們府裡所有人的一塊心病啊?”
我也跟著點了點頭,載沛接著又道:“不過還好,你並沒有說出咱們之所以會扶皇上,其實就是因為他是個弱性子,很容易被人左右,否則也會如此任由康有為幾人把他置於這樣的險地了。”
“那自是當然,我現在還慶幸,剛才我留了這一手,如今看來,這一手是留對了,否則,他就算是肯幫咱們,只怕以後也會防著了。”我嘆息道:“載看來一點也沒繼承了咱們七叔那個性子,倒也是件好事,他越是精明越好啊。”
載沛笑道:“你是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覺?”
我嘿嘿訕笑了兩聲,卻未,載灃自小就常跟在我身邊,後來又一起出洋,見識已是不凡,他如今這樣出息,我的心裡自然也有與有榮焉的感覺,他和我即是姐弟,又亦師亦友,最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又肯用功,且又有主意,自然不是我那位軟弱的七叔所能比的,看來醇王府要揚光大,還真的是得靠他了。
載沛見我不話,臉上又時不時的露出些得意的笑容,自然也猜到大半,我是在想什麼,好笑的上前拍了拍我的後腦勺,道:“少得意的了,如今倒是好好想想,剛才你們在裡面的時候,天津來了訊息,袁慰亭果然昨天晚上就去見了榮祿。”
我點了點頭,道:“早知他這樣的人,不過他也算是極為精明的人,知道就算是皇上能成功圈了太后,可是最終卻不見得成的了事兒,只怕還會引火燒身。”
“是,康廣廈幾人太不知輕重,又一味的只知道布一些對目前來說不合時宜的新政,還要強行實施,這樣不知道又要開罪多少人,皇上又沒了太后的約束,只怕是行事便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穩妥,那太后一黨的官員只怕是沒幾個能活下來的,這樣只會引起更大的動盪,而且依那幾個人的性子,指不定能惹起洋人的不滿來,到時只怕又是一場戰禍啊。”
輕咦了一聲,道:“哥哥怎麼知道那些洋人會反目,他們不是一直都很支援皇上親政的嗎?”
載看了我一眼,道:“洋人重利,你應該很清楚,我以為你早想明白了,可見你還是差了一步啊。他們現在支援皇上親政,只不過是因為太后一直打壓著一些洋人的企業,讓那些洋人無法大展手腳,更何況,大清的帝后不和,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若是雙方一團和氣了,洋人只怕就要擔心,他們以後還能不能拿捏的住咱們大清。”
“雖然目前他們支援著皇上,可是如果皇上真正能掌權的時候,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清到底會如何,萬一真的在皇上一番勵精圖治之下,變的強盛起來,他們又如何還能如此在我們大清得到好處?而太后則不一樣了,洋人只要開著軍艦,到天津或廣州去晃一晃,太后就得屁顛屁顛的送銀子,割地盤了,要換了當今,只怕就是要不惜血本的開戰了。”
我有些生氣地道:“開戰便開戰,我大清不缺血性兒郎。”
載沛很瞧不起的看了我一眼,道:“枉你自小被人誇到了天上,現在卻想不明白?太后有句話說的很對,外患固宜亟平,內憂萬當早慮,我大清如今最大的問題不在外患,而是內憂。
”
我頹然的倒到椅子裡,知道載沛說的極是在理,現如今的中國,還真是應了那句,要攘外,必先安內啊。載沛見了我失望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