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到時候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誰能擔得起這個罪責?
“這一天還真是消停不下來啊。”崔婉清閉上眼睛,唇邊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雖然只聽了前頭兩句話,後面人家倆壓低聲音的話,是一句沒聽著,不過饒是如此,也僅夠了。
能讓外祖母身邊得用的大丫鬟,親自跑上這麼一遭,定不會是隻來迎一迎自己這麼簡單的。
崔婉清也不著急,既然能巴巴的趕了來,一會下了轎,自然就會有所表示。
那些個用來暗示的小技巧,崔婉清早就運用的爐火純青了,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意有所指的句子,她就能夠猜出來個七八分。
這可不是孔先生教的,也不是另有高師傳授,這些東西,都是靠殘酷的現實,一點一滴的累積來的。
“也應當算是熟能生巧吧?”想到這裡,崔婉清不禁是啞然失笑。
轎子剛剛落地,便見橙香伸手撩開轎簾,笑著扶了崔婉清下轎,她一手扶著崔婉清,一手擋在轎頂,笑道:“表小姐小心,別磕了頭才是。”
崔婉清笑著瞧她,只見橙香速度很快的連眨了兩下眼睛,偷空又掃了一眼四周,“哎,表小姐,你這步搖怎麼歪了?婢子給您正一正吧。”
橙香就勢湊近,趁機在崔婉清的耳邊小聲說道:“湖邊。”
言罷,這就跟沒事人似得,滿面笑容的,著扶著崔婉清進了後花園的月亮門。
園子裡這會可是賓客如雲,喧鬧聲起,到處都是嬌聲軟語,暗香浮動。
今日的女眷們,年輕的小姐們大多都在花園賞花觀景,年紀長的,陪著老侯夫人在紫和院說話,剩下那些愛聽戲的,大都在妙音堂。
正戲要在壽宴之後開唱,因此老侯夫人還尚未過去。
崔婉清並未在繁花似錦的花園停留,徑直往紫和院而去,先得跟老侯夫人報備,也好讓老人家安心不是?
紫和院的正廳很大,足足擺了二十多張八仙桌,正南的高臺上,是一架檀香雕松鶴的羅漢榻,這會並沒有主人坐在上面,客人倒是滿滿當當。
見門外又來了貴客,身邊丫鬟媽媽還不少,大家都免不了好奇的瞧著,低聲議論這個面生的小姐,是哪一家的。
橙香摻扶著崔婉清進了東廂,老侯夫人坐在臨窗大炕上,身邊圍繞著眾多的貴婦,和年輕的矜貴小姐。
“清丫頭,快過來,你舅舅也真是,留著你這許久,等得人好生心焦。”曹老夫人一見崔婉清進了門,趕緊招手喚道。
崔婉清走到她跟前行了禮,老夫人又將她介紹給周圍的夫人們認識,“這是我們家三丫頭的女兒,崔婉清,清丫頭,快給長輩們見禮,這位是成王妃,這位鎮國公夫人,這位是臨遠侯夫人。。。。。。。。”
這一屋子的客見下來,崔婉清的小腰板都酸了,好在每位夫人都給了不菲的見面禮,這一圈拜下來,崔婉清的身家,瞬間升了好些。
瞧著崔婉清由始至終的行禮,都是規規矩矩,絲毫沒有說,因著人多,後面便敷衍起來。
臨遠侯夫人不由笑著對曹老夫人讚了句:“當初雲袖那孩子便是個知禮的,現在她的女兒也隨了她親孃,瞧瞧,這禮可真是行的踏實極了,是個穩妥的好孩子。”
有她這一起頭,周圍的讚譽聲起,將崔婉清這一通好誇,樂的曹老侯夫人嘴都合不攏了,“哎呦呦,她才多大點,那裡能當得起這般的誇獎,快都歇歇吧,沒得慣壞了她。”
“的確是個乖巧的好孩子,只不過這麼些年了,本妃卻還是頭一回見著,還真是怪稀罕的。”此話一出,屋裡瞬間安靜了許多。
崔婉清順著聲音望去,說話的正是成王妃,瞧著她年紀不算大,也就三十來歲,身上穿戴的朱環翠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