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能。&rdo;顧昭華笑著說。

&ldo;能游泳嗎？&rdo;二郎又問。

顧昭華微訝，&ldo;你會遊嗎？&rdo;

二郎連連點頭，&ldo;以前乾爹教的，我還能在水缸裡沉好久呢！&rdo;

顧昭華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竹風在旁邊看著知道二郎說錯了話，連忙伸手把二郎接過去，帶他進去換外出的衣裳。

顧昭華在院子裡撿了陰涼處站著，心裡很不好受。

趙貞是在一個雜耍班裡發現二郎的，那一班六七個孩子全都管班主叫乾爹，二郎是最小的一個，聽說常常在街頭沉在水缸裡表演憋氣，憋得夠久晚上才有飯吃，他的水性就這麼練出來的。

竹風帶二郎換好衣服出來，見顧昭華的面色還是不佳，過來道：&ldo;以後婢子會教好小少爺，不會讓他亂說了。&rdo;

顧昭華擺了擺手，她不怪二郎說這些，只是心疼。

&ldo;不必讓他刻意忘記，知道以前的疼，才會更珍惜將來的好。&rdo;

就像她。

顧昭華讓人備了二郎的替換衣物，又拿了許多小玩意和小吃食，這才帶二郎上了馬車，直往明月湖而去。

明月湖湖如其名，形如滿月，湖旁儘是碧綠垂柳，京中極負名望的學子集聚地江海樓就在明月湖畔，每日都有許多學子或在江海樓中，或泛舟明月湖上，就著暖風綠柳粼粼水波談詩論學，與飄滿花船的運河之畔截然不同，是一處極為清雅的去處。

顧昭華帶著二郎來到明月湖旁，知秋下車去租了一艘畫舫，回來時面帶猶豫之色，與顧昭華道：&ldo;姑娘，我看到三姑娘在湖中的一艘畫舫上。

顧昭華順著知秋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湖中浮著一艘華麗又寬大的畫舫，甲板上站著許多服飾華貴的姑娘，為首兩個正是顧婉容與長公主之女劉貝兒。

&ldo;姑娘……&rdo;竹風有些擔心，&ldo;我們還去麼？&rdo;顧昭華如今是下堂婦人，而那畫舫上都是心高氣傲的大家閨秀們，尤其還有曾與顧昭華結了仇的劉貝和顧婉容，對方人多，她們又帶著二郎，若貿然與她們碰上，恐怕不會有什麼好話。

顧昭華一心帶二郎出來玩，不想因為這些人壞了興致，卻也不想走，便道：&ldo;等她們走遠些我們再上船，明月湖這麼大，繞著她們走便是了。&rdo;

顧昭華是顧忌著二郎在身邊不願橫生枝節，若只有她自己，她自不必迴避她們。

知秋應下，去與船家說明，等了一會，顧婉容她們的畫舫駛遠了，連人影都看得有些模糊了，顧昭華才帶著二郎下車、上船。

二郎已迫不及待了，也不知是興奮的還是熱的，小臉通紅，抓著顧昭華的手又蹦又跳。

因為幼時的遭遇，二郎比一般孩子安靜許多，就算有什麼事也不會吵鬧，像今天這麼開心實在是很少見的。

顧昭華也很高興，一眾人上了船後，顧昭華摸摸二郎的衣服，後背都有些汗濕了，便讓竹風帶二郎去換衣服。

此時船伕撐漿，一艘不大的畫舫按照顧昭華的指示，避著那艘華貴畫舫在明月湖間悠然蕩漾。

顧昭華靠在圍欄旁，一邊吹著湖面輕風一邊等二郎出來，誰料過了許久竹風出來輕聲說：&ldo;小公子睡著了。&rdo;

顧昭華錯愕不已，竹雲在旁笑道：&ldo;小公子知道今天姑娘要來，天沒亮就起來，一直等到現在，想必是困了。&rdo;

顧昭華失笑不已，&ldo;罷了，讓船伕慢些，等他睡醒吧。&rdo;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