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蘇悉攙扶著步履蹣跚的衛凌風,兩個人跌跌撞撞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聶清然靜靜地躺在乾燥的沙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太陽蒸乾了,他雙目緊閉,原本紅潤光澤的唇如今抹了一層白霜,看起來有一種虛弱的病態。不過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生命跡象也穩定,沒有性命之憂了。
看到聶清然,衛凌風的臉色有些暗沉,他只看了一眼就瞥過眼去,再不看他。
蘇悉扶他背靠著一塊巨大堅硬的岩石,面朝著太陽方向,然後解開他身上被劍氣割成破布條的袍子。
衛凌風身上也中了數刀,傷口在海水的浸泡中翻卷起細密的褶皺,沒有了血跡,但是卻慘白的讓人目不忍視。
為了不讓他和聶清然一樣由傷口引起低燒然後危急生命,蘇悉咬咬牙,不顧痊癒又被扯動撕裂開的傷口,將靴上的玄鐵匕首取出。
玄鐵匕首冒著森冷寒氣,刺入肌膚就能將血液凍結,當初的安亞一時不查也被蘇悉凍過。不過在治療上,它唯一的好處是可以瞬間凍住傷口,不至於因失血過多而病危。
看衛凌風現在的模樣,失血過多是必然的,再加上週圍又沒有止血的草藥,貿然動刀是很危險的。
只要她在用的時候用靈力封住刀尖,可以將冷凍範圍縮小到傷口的一小塊。她如今凝聚起來的靈力只有三層,但是封住刀尖已經能夠了。
至於方才沒有用玄鐵匕首救治聶清然,說起來,也是她剛才急糊塗了,一時沒想起來,想到此,蘇悉略顯歉意地瞥了聶清然一眼。
當蘇悉望著聶清然的時候,他濃密的睫毛微微動了下,然後緩緩睜開雙目,片刻後,原本混濁的眼底已經一片清明。
看到衛凌風,他掙扎地半坐起身,蘇悉怕他扯裂傷口,忙放下衛凌風那邊處理了一半的傷口轉過來扶住他。要是傷口被扯裂,她之前所做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嘶——”衛凌風一動,不小心扯動傷口,朱唇溢位一抹輕呼。
蘇悉眉心微蹙,放下聶清然又反身照顧他,關切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衛凌風可憐兮兮地張著大眼睛,像只被欺負的小狗,一個勁地點頭:“嗯,很疼。”
剛才刀尖劃過的時候他連哼都沒哼,現在什麼都不動他就開始喊疼?這算什麼特殊體質啊?蘇悉不解地皺皺眉。
而另一邊,聶清然忍痛朝衛凌風丟過去一個鄙視的目光。
衛凌風趁蘇悉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傷口的時候,回聶清然一個耀武揚威的冷笑,似乎在說,我就是這麼無恥,你能把我怎麼著?
聶清然看不過去他的得意洋洋,乾咳一聲,對著蘇悉的背影,用異常乾澀嘶啞地聲音道:“水……好渴……”
而此刻,蘇悉已經將衛凌風的傷口全都處理好了,她回身對聶清然淺淺一笑,“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發燒的人的確要多喝水才能好的快,這是常識,蘇悉自然不疑有他,拿起一個聶清然先前取水用的大荷葉,快步到江邊取水。
這裡是江山,不是含鹽量超標的海水,所以勉強還能食用。現在條件艱苦,也顧不了許多了。
蘇悉走後,那兩個人各自靠著後背的岩石,周身散發出濃濃的戰意。
“聶清然,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洗清你們北夷國的嫌疑了?”那麼危險的時刻,他竟然想都沒想就抱著蘇悉一起跳下來。這件事衛凌風淡定不了,他最先開的口。
聶清然不答,只淡淡地笑望著他,“你必須承認,如若不是我抱著她一起跳下,如今你看到的只是一堆森冷白骨。”淡淡的語氣,但是他眼底的責備和怒火卻毫不掩飾。
下墜的時候如若不是他用最後的一股靈力保護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