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剛剛來臨,正午炙熱的陽光就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對於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來說,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兒,出門坐著帶有空調的高檔轎車,進入樓房也有空調避暑氣,可是對於普通人就得用身體和毅力來抵擋高出體溫的熱度。
王峰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了,雖然身處中年的行列,可是他那張蒼老的面容給人的感覺就是進入了古稀之年,歲月的刀鋒深刻而又認真的在他的臉上毫不留情的刻畫著曾經的艱難與困苦。一身破舊的軍服穿在身上,瘸著一條腿蹣跚的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面對那些路人不時射向他的嘲諷與厭煩的目光,王峰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已經徹底的麻木。炙熱的陽光沒有因為他的困苦而給與他特殊的照顧,微微的抬起頭,有些渾濁的眼睛,眯縫著瞅了一眼天上高高懸掛的太陽,一瘸一拐的慢慢挪到了一處稍微高些的建築物下方,顫顫巍巍的抬起右手,在臉上擼了一把順著滿臉的溝壑流淌的汗水,感覺到身體舒服了一些。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讓人觸目驚心的看到了他的醜陋的右手的模樣,那根本就不能說是正常人的手,整個手臂蜷縮著根本就伸不直,手掌上只有兩根手指,非常明顯的這是一隻殘廢的手。
王峰歇息了一會,依舊一瘸一拐的走入人流當中。雖然走得很慢,但是始終在堅持著,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王峰已經走出了他所生活的城市,進入了一片山區當中,找了一處順眼的地方坐了下來,顫顫巍巍的從身後解下一個軍用揹包,拿出一瓶水和用方便袋裝著的幾個乾硬的饅頭,開始進行今天的晚餐。
此時的王峰,面容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是隨著他慢慢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他的眼神漸漸起了變化,彷彿多了一層色彩。
王峰的目光看著快要落山的太陽,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過去。那一年,自己意氣風發的進入了軍隊。那一年,以全軍最優秀的成績進入了讓所有軍人羨慕的特種部隊。那一年,在特種部隊奪得了第一名擁有了戰狼的稱呼。那一年,自己出國執行任務的時候父母離世卻沒有看到最後一眼。那一年,雖然完成了艱鉅的任務卻成為了殘疾,並且連帶著所有的榮譽和驕傲都離他而去。那一年,無奈轉業回到了地方。那一年,在戰友和軍隊領導幫忙照顧下進入了國營單位,可是不到半年卻解體了。那一年,開始靠國家撫慰金過日子。那一年,、、、、、、。
無數的回憶在王峰的腦海裡翻過,兒時的無憂無慮,錦衣玉食,進入軍隊後的熱血伴隨著榮耀和驕傲帶給了自己無數的歡樂。可是自從變成了殘疾之後,所有的好運都離自己而去,厄運開始不離不棄的跟隨。人生對於王峰來說真的是大起大落,充滿了大波瀾。
山區離城市並不算遠,所以這裡並沒有大的野獸,充其量不過是野兔山貓老鼠一類的膽小的傢伙,連只野狗都不會有,所以這一片小山區並沒有危險。(。pnxs。 ;平南文學網)王峰吃完了乾糧隨便的找了一個比較背風的地方和衣而臥,他打算就這樣在這裡過一夜,夏季的夜晚涼風習習,沒有一絲寒冷的感覺,凌風眯著眼正在想著天亮後能不能像兩天前一樣讓他大獲豐收一把。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王峰得知了一家中藥店正在收購羊肚磨,而且價格不菲,四十塊錢一斤,兩天前他就在一處小樹林的邊上一次性採摘了將近三斤的羊肚磨,讓王峰小發了一筆。羊肚磨是蘑菇類的一種,外表就像是白色的羊肚一樣,非常容易辨認。雖然採摘的位置距離市裡比較遠,但是王峰也沒有辦法,雖然王峰會很多的手藝,無奈卻是個手腳殘廢的殘疾,什麼都不能幹。王峰每年領取的生活費用其實也足夠他花,政府也給了他很多的照顧,可是,王峰這人是個閒不住的人,天天坐吃等死並不是他的性格,別的事情又做不來,只能做一些自己感覺有些意義的,挖掘藥草就是最近發現的一種新職業。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