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秣,提供民夫,各地零散守軍。望風而拜,匯合於他的大旗之下。
可是沒戲,首先就是對大清朝現在的地方行政能力不要報太高地指望。他任奉天將軍,欽差節制遼南諸軍的上諭,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傳到基層地方政權呢。他現在還在吉林左近。這個地方是加倍的地廣人稀,又沒有關內那完整的流官統治的基層政權。每經行一處。找誰都找不到。糧秣草料,還得後方追送。估計要到了遼南一帶,這消耗最大的糧秣部分,才能就地補給。
其次就是那些兵,經行各地,到處都能碰到分散的守軍。吉林將軍恩銘在甲午戰事起後,就手忙腳亂的將手裡不多一點練軍,撒胡椒麵一樣放得到處都是。還下令各地,旗人聚居之處,集兵而守。恩銘的佈置實在不怎麼樣,鳳凰那樣的要點,才放了八十個練軍,三十個新募出來地土著旗兵!更不用說這些零散守軍器械之劣,士氣之低了。
禁衛軍經過,那些守兵呆呆的看著無頭無尾的黃色長龍,捲起滿天煙塵經過。好些次是禁衛軍才出現,還想聯絡聯絡守軍,這些傢伙就將器械彈藥丟個精光,拔腿就跑!
徐一凡對擺擺欽差大臣,奉天將軍的威風全然落空,本來還想召集點守軍,別的不能幹,至少還能徵發掩護民夫轉運物資吧!
他就在心裡安慰自己,清軍主力集結於遼南,補給也在朝那裡運,自己奉天將軍的屬地也是在那一帶。到了那兒,再使這個威風去吧。
直到今天,才總算真正有人來拜。遼南諸軍的情況,朝廷都有通傳。現在名義上遼南一帶,是四川提督白髮老將宋慶在節制諸軍,馬金敘可是他毅軍帳下大將!
隨著徐一凡一聲傳字,兩個戈什哈轉眼就引了兩人進來,當先一人四十來歲年紀,矮小敦實,戴著紅頂子,穿著總兵服色的五雲褂,看了坐在那裡的徐一凡一眼,頓時就打千下去:“標下武威鎮總兵馬金敘,參見徐軍門!”
他身後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一身五雲褂漂漂亮亮,利利索索,沒戴帽子,腦門兒鋥亮,辮子似乎還上了油,手裡搖著馬鞭,笑嘻嘻地道:“您就是咱們旗人地新奉天將軍?朝廷這道旨意新鮮啊!不知道大人是哪個旗的?咱們關外八旗不比關內。只認本主兒,增琪大人是咱們鑲白旗的本主兒都統,大人要是鑲白旗的,咱們磕個頭也沒什麼………”
徐一凡站起來,掃了那小子一眼。大清二百多年下來了。八旗體制崩壞得也差不多了,還什麼佐領參領地,豈不是笑話!旗職佐領地,給驍騎校出身的當手下,也是再平常不過地事情。這個想必就是摩天嶺的城守尉嘉善,瞧著就是一副來找不自在的樣子。他也不理他,伸手就扶起了馬金敘:“馬大人,起來說話吧………你們怎麼守在摩天嶺?日軍主力集結於蓋平,就算想打遼陽。也是經過鞍山,怎麼會繞道從摩天嶺攻擊?宋大人怎麼調兵的?”
徐一凡臉上笑嘻嘻的,語氣卻有些森然。馬金敘偷眼再看了眼前這個已經名動天下,號稱大清異數的人物——當真是年輕得出奇,二十郎當,居然已經以漢人身份當了奉天將軍,五個欽差在身上。人際遇如此,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這位當真帶地是一支強兵,誓師不過幾天,兵鋒已經到達摩天嶺!一路進營,營伍之整肅,器械之精良,還有照面的那些一身樣派,皮靴鋥亮,眼神銳利的軍官和戈什哈,瞧著都讓人有些膽寒。
“回軍門的話。這是增琪大人的調遣,一定要宋軍門抽兵,將遼中一帶遮護安全……”
看來宋慶在他到來之前,節制遼南的名義,也不怎麼靠得住啊……自己也來節制遼南,又會怎麼樣?
徐一凡摸著下巴,輕輕一笑:“宋軍門如何?朝廷轉發的電諭,已經收到了麼?田莊臺那裡大營如何?”
幾個問題,馬金敘沒一個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