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珏微笑,眼眶含淚。“傑,你真的認為我認不出你嗎?”
“天!你瞞得我好苦啊!”
“錯了,這句話該我來說,你瞞得我好苦啊!”
“珏!”他低吟,充滿不捨。
兩人激動的互相遙望,似乎想彌補空白的四年歲月,一解相思之苦。
“爸爸!你不抱抱小杰嗎?”小杰打斷兩人的凝視。
史爾傑緊緊的將他抱進懷裡,站起來走近彭珏,也一併將她擁進懷中。
幸福是什麼?呵呵……對彭珏來說,幸福就是欣賞著她最愛的兩個人在庭院草坪上打滾嬉戲,聽著他們的尖叫笑聲不斷。
窩躺在藤製的鞦韆上。屈著的膝蓋上放著一本素描簿,她手拿畫筆,正在勾勒出一對父子嬉戲圖。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再有如此快樂的時光,原本以為這一生就這麼過下去了,沒想到奇蹟竟會發生在她身上。
回想那日,依偎在傑的懷中,欣賞著美麗的月色,她有感而發的輕嘆。
“在以為你已經永遠離我而去的時候,我一心想結束自己生命追隨你,可我被救回來了,在得知有了你的骨肉後,我勉強自己打消尋死的念頭,為你留下一滴血脈,他是你的一部分,我愛他,不忍心抹煞他生存的權利,於是我告訴自己,來生吧!來生再與你相守。”
他心疼的擁緊她,突然低吟,“人人要結後生緣,濃只今生結目前。聽過嗎?”他問。
“嗯,一十二時不離別,郎行郎坐總隨肩。”她沒想到他對中國詩詞還有研究。
“這就是我的想法,若真有來生,我願意再與你訂盟約,但是來生畢竟太虛無,也太渺茫。而我,只求今生有緣,只求今生能與你相隨,所以我拚了命從地獄回來,忍受各種醫療上的痛苦折磨,之前兩年在加護病房進進出出,在生死邊緣來來去去,是我的意志力,是我對你的愛、對你的承諾讓我撐下來,活了過來。接下來的復健才更痛苦,換膚時更得時常忍受感染、排斥等等的併發症。不過,在我快忍受不了的時候,我就想著你,想著我們共同孕育的兒子,如此一來,所有的苦都能忍受了,因為我早一天痊癒,便能早一天和你們團聚,我的復健工作做得更勤,那些痛苦對我不再是折磨,而是為了與你們相聚所付出的一點代價。我成功了,我回來了,感謝上帝你沒忘了我,你願意原諒我的欺瞞,你仍然愛我。我從未像此刻這般的感謝上蒼。”
她當然愛他,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想什麼?”史爾傑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低頭輕啄她的紅唇,微笑的問。
她抬起頭來,深情的凝望著他,他額上晶亮的汗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巾,輕拭他的額頭、臉頰,專注且疑迷。
史爾傑眼底盈滿柔情,靜靜的享受她的溫柔,眷戀不語。
擦乾了他的汗水,她轉頭尋找兒子的蹤影,卻不見小杰的影子。
“小杰呢?”她問。
“珣帶進屋裡了,他說星期假日,他自願幫我們帶小杰,要咱們去度個甜蜜的假期。”他笑著睨睇著她,一把將她抱起,自己坐上鞦韆,將她摟坐在他懷裡。
“珣哥回來了?好久沒看見他了,真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麼?”她疑惑的問。
“你忘啦!珣已經三十歲了,是該成家的時候了。”
“你是說珣哥交女朋友了?”她驚訝的睜大眼,真沒想到珣哥終於要交女朋友了。
“那麼意外嗎?”他不解的問。交個女友很正常吧,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唉,你不懂啦,珣哥二十三歲那年,他有一個女友,兩人感情很好,打算等女方大學一畢業就結婚,誰知在畢業前夕女方無故被捲入黑幫尋仇,成了無辜的受害者,那次遇害的無辜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