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們不應該忘記民族英雄冉閔,他為漢族的生存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統一北國 二一
巨星隕落會讓人久久難忘,黯然傷神。但是時間總在流,日子還得過,我們還是把注意力轉到燕國,轉到慕容恪身上來,繼續說我們的故事。
慕容恪擒冉閔,滅冉魏,我們說是他的罪過。但是,從當時的慕容燕國來看,卻是一大功勞。因為冉閔殺胡,他燕國的主體鮮卑族也是胡的一支,在冉閔必殺範圍。採用矛盾論的哲學觀點來分析,慕容燕和冉魏之間可真的形成了勢不兩立的一對矛盾,那矛盾的解決方法當時只有動武。慕容恪勝了,鮮卑族人人歡喜,迎接他們的救星凱旋。
對冉魏來說,或者說對漢族來說,冉閔之死是民族之痛。所幸燕國畢竟不同於後趙,燕軍進佔冉魏首都鄴城以後,沒聽說搞大規模屠殺,對冉閔的家屬多少還有點禮遇。燕軍圍城期間,鄴城斷糧,出現了人相食的慘狀。但那是作戰時期的事,不能指望正在作戰的燕軍給鄴城送給養。
那期間倒是暴露了東晉的偽善,因為替冉閔守鄴城的蔣幹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曾經派人向東晉求救,特別希望得到糧食支援。東晉怎麼辦?他們派了個叫戴施的跑到鄴城,說東晉願救,但有個條件,你先得交出玉璽。蔣幹以為這畢竟是漢族同胞的話,就將他們的至寶玉璽交出了。後來呢,鄴城失守, 卻沒見東晉的大股救兵!這事,不知東晉當權人物們怎麼想,中原的百姓應該悟出了一個道理——皇帝大老爺們靠不住的,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看看,我請讀者先生調整情緒,將注意力轉向慕容恪,一溜嘴自己又說到和冉閔有關的事了。從現在起,保證振作精神,再不溜嘴。
慕容恪的軍事才能還有兩次重要表現:一是和燕國另一個對手段龕(音堪)的作戰,一是攻取東晉洛陽。
段龕是段氏鮮卑頭領,他當時擔任東晉鎮北將軍。自從段遼被慕容皝擊敗,經過長時間休整,段氏部慢慢又有了一定活力。不知是出於對晉朝廷的忠心,還是出於嫉妒,段龕用中表親關係給慕容俊寫信,因為慕容俊的母親算起來還是他的姑母。
“表兄:我給您說個事兒,我們原都是晉臣,您何必稱皇帝呢?這樣做,我叫起來都覺得不順口的。”
段龕的原信比這客套得多,也豐富得多,他自以為沒事;沒想到在皇帝面前,中表親不頂一文錢。
慕容俊皇帝無法容忍這種冒犯行為,馬上派遣慕容恪率軍進攻,將段龕駐地廣固(今山東益都)嚴嚴實實圍住。燕軍將士們知道,廣固兵少勢弱,又無外援,決不是他們的對手,紛紛要求趕緊攻城,爭取建一番功業。
慕容恪望著將士們說:“段龕的兵力的確不如我們,如果我們猛烈進攻,肯定能攻下來。但是,廣固的軍人對段龕相當忠心,廣固城的守衛相當堅固。猛攻得死傷多少將士!兵法上不是說十圍五攻嗎?現在我們的兵力不止十倍於段龕,又不擔心外援困擾,我們正好圍而不打,以最小的損失取得全勝。這不是比我們拼命進攻強麼?”
這番話說得將士們心服口服,圍困廣固的高牆深塹被迅速築成,廣固,頓時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城。
人的生活是不能絕對孤立的,斷絕了和外部的一切聯絡,其實就等於斷絕了生路;城當然也是這樣。孤立了一段時間,段龕無計可施,被迫投降。
洛陽是一座名城,城牆高峻。雖說屬於東晉,卻孤懸在遠離東晉的北方。守城將領叫沈勁,守城的軍人合計五百名。
本來,沈勁並不在城內,有個叫陳佑的東晉將軍帶兩千人負責防守。沈勁一心洗雪父親曾經謀逆的恥辱,募集了一千多人主動要求進城協助防禦,就留在城內了。
幾天以後,陳佑看見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