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這些童家的本家,原都是京城童氏的旁枝,當年因前朝皇帝昏庸,誅殺忠良時逃了一些出來,後來一直顛沛流離,直到童二爺的老爹童傲雲封了安樂候,在他的召集下,那些旁枝才歸攏到了通州紮根。初到通州時,這些人沒少得到安樂候的幫助。就連當年第一批走上仕途的童家學子也沒少受安樂候的恩惠。正是因為童傲雲的識趣放棄了核心權力,開國皇帝對他扶持一些本家男孩進入仕途的做法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才有了後來旁枝童氏的蓬勃發展。
安樂候去得早,基本上沒等到本族子弟的回報便去了,可他們卻未曾忘卻當年安樂候的幫助,都記在心裡呢。
去年,童家本家那邊來了幾十個人開荒,隨後又是在那片田地裡規劃出幾條小溪來灌溉農田,這些小溪都是與欽州渠相接的。費了好些時間與功夫,一直到了臘月,才算完工。
本家的十幾個叔伯在欽州也呆了小半年,臘月的時候才走的。叔伯中當然也有精明的,則倒騰收集了好些欽州城的特產或者附近城鎮有特色的東西,準備一塊兒帶回通州去。可他們的是他們的,自己這邊也得有點表示不是?於是,他們走的時候,楊宜叫人收拾了兩三車年貨叫他們一起拿回去給本家的人分一分。當然,大房那邊也有一份,是與本家這邊分開的。不管之前再怎麼嫌隙,他們當人弟弟的,該表示的時候還是得表示的。
本家那邊的人收到年禮,都說童二他們有心了,這些東西或許不是很貴重,可都是他們每家每戶都用得上的。
所以在收了信後,各家都收拾了些給孩子的東西,一過了年,便使了人馬不停蹄地趕來欽州,就怕錯過了孩子的滿月。
孩子滿月前夕,楊宜終於能洗澡了。那天她瞅著時間,一過未時,她就忙讓宋媽媽叫人抬熱水進來。
宋媽媽笑她,“夫人,你現在還算好的呢,在冬天裡坐月子。想當年,老奴生我們家老二的時候,就在七月份,正中的三伏天,坐完月子,身子都發臭了——”
楊宜叫人又換了一盆乾淨的水,才笑道,“可不是?不過一個月沒洗澡,我覺得渾身發癢——”
“夫人就是太愛潔了些。”宋媽媽嘟囔,以前她們在通州那會,差不多都是五六天才洗一回的。如今夫人要求他們這些跟前伺候的,經常抱小少爺的,每兩天必洗一次澡,五天得洗一回頭。不過夫人每個月補貼三百文錢的柴火錢,也不算虧了。
不光他們,小少爺更麻煩些,除了每天都要洗澡外,衣裳什麼的都得用開水滾過,然後用火籠烘乾,可麻煩了。顯而易見,夫人在照顧小少爺方面那是用了心的。
知道宋媽媽的意思,楊宜只是笑笑,“孩子小身子弱,照顧精細些準沒錯的。”
楊宜回到屋裡時,看到童豁然在屋裡,大寶也醒了,正對著他爹啊啊地揮舞著小拳頭呢。
洗了澡,楊宜心情正好,頗有閒情地倚在門欄處笑看著他們父子倆胡鬧。
二爺抬眼望去,只見自家媳婦半溼著頭髮,用一根檀木簪子綰起,身上一件月白色繡牡丹的袍子隨意地繫著。白裡透紅的臉蛋,水潤的雙眸,比之前略顯豐滿妖嬈的身段,整個人懶懶地倚在那,少婦雍雅的容姿看得二爺火熱了幾分。
見自家男人被自己所吸引,楊宜心時暗暗得意,有些挑釁地給了他一個媚眼。她之前有些瘦了,生產後,豐腴了一些,特別是胸前,二度發育,雖不是波濤洶湧,可也是鼓鼓的。
她才不怕他呢,蘇大夫之前可是和二爺說過的,生產後最好是四十天後再行房。要收拾她,還早著呢,現在才堪堪一個月,她安全著呢。這十天裡,她好好表現,搞不好到時他就忘了這事了。可惜楊宜忘了,男人都是愛記仇的,特別是在某些事上。
接到她挑釁的一眼,二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