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那金丹真人回來了,他顧不得擦臉上的汗水,連忙行禮道:“赤前輩,我師叔有事,不能前來,但他已經喝斥過晚輩,前輩能看上鍾宏,是他的福氣,晚輩不應該阻礙他的前程,前輩隨時可以帶走。”
赤水滿意了,見那金丹真人這一次站得比之前更遠,幾乎已經快要靠近門邊,心裡忍不住想笑。
不過,她仍是一本正經道:“既然如此,代本君謝過你家師叔,本君還有事,就不再打擾了,你們這些年對鍾宏費了不少心思,本君也明白,這些,還請你們收下,莫要推辭。”
說罷,五十塊中品靈石從她衣袖裡飛出,停在對方面前。
那金丹修士苦著臉,還在想著怎麼拒絕時,赤水已經卷著鍾宏兄妹二人,消失在了待客室。
他心神一鬆,頓時癱軟在地,任那些靈石散落在他的周圍。
剛才,他去向師叔請示時,他師叔先是不滿,本準備找對方理論,後聽到對方姓赤,又讓他描述了一下對方的相貌後,臉色就是大變,立即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連說這樣的煞星還請示什麼,快將她們送走是正事。
他當時還有不解,被他師叔一提點,他頓時明白,這個女子,就是一百個他也惹不起。
幸好,對方並未生氣,在走之前,還留下了靈石。
他看到如此多的靈石,當下又是一喜,這麼大一筆靈石,可以買到一件品相不錯的法寶了,那個女子,真是大手筆。
他連忙將那些靈石收起來,見沒人看到,臉色恢復正常,迅速遠遁而去。
數百里外,赤水三人仍是坐在樹葉法器上,慢悠悠地往遠方飛去。
鍾宏雖然對此極是不解,可也沒有詢問,他坐在後方,正聽著旁邊鍾英和他說起他走後家裡發生的事情。
他的臉也如一個調色盤,隨著鍾英的講述而變來變去。
當他聽到雙胞胎失蹤時,臉上有著一瞬的茫然失措。
赤水瞭然,恐怕在他心底,雖然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雙胞胎的無辜,對他們仍是帶著恨意。聽到這個訊息,想到那雙胞胎畢竟也和他流著相同的血脈,又有些失措,這很正常。
當他再聽到他父親怪罪於他**,將他**推倒,他**因此而死時,終於無法掩藏心底的憤怒,那是對他從小尊敬到大的父親的失望和不滿。
赤水微微一笑,有憤怒就好,至少他不是一個愚孝之人。
不然,她說不定會後悔救了他。
鍾英講述完,連忙問起鍾宏在飛虹門之事,鍾宏目光閃躲,輕描淡起幾句話就帶了過去。
鍾英不滿,繼續追問生活上的細節。
鍾宏邊答邊想,倒也敷衍了過去。
不過,他騙得過鍾英,卻是騙不過赤水。
赤水從他寥寥數語中,也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很早以前,她在遊歷蒼洲時,就知道,修真門派有一種訓練方法,可以迅速提升弟子的修為。
她並未在意,僅是覺得那種訓練方法太過殘酷,有些類似於她前世武俠小說中苗人的養盅術,將所有要訓練的弟子集中在一起,透過一連串血腥的考核選拔,最終,只有一個弟子能站在頂端,其餘的弟子或死或傷或退出。
按理說,飛虹門也算是個中等修真門派,用不上這樣的方法。
可她轉而又想到,恐怕是那個金丹真人所謂的師叔壽元將近,門內後繼無人,才出此下策。
若是那位真君在羽化前都未能培養出一個元嬰真君,飛虹門無人撐門面,最終必將走向沒落。
赤水搖頭,是非對錯,一時又怎能分是清。
她直到兄妹二人談完後,才轉身望向鍾宏問道:“你以後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