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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愁不能一戰而擄偽齊皇帝高緯於駕前?”
軍正(軍法官)王紘上前附和:“齊國綱紀敗壞,至此已經有兩代。上天庇護嘉獎我們大周,經過一戰而扼住對方的咽喉。
正所謂攻取欺凌動亂、敗亡之國,正在今天。放過虛弱的偽齊而自己退走,臣實在不能理解……”
宇文邕面色沉吟,久久不語。
他當然知道此二人所言屬實,比之去歲伐齊在洛陽獨孤永業的精銳面前碰得頭破血流,今次取道晉州,一路勢如破竹,除了攻打晉州治所平陽城憑藉堅城多堅守了幾天,其餘的晉州城池在大周各路偏師面前全無抵抗之力,甚至齊王宇文憲都率領先鋒軍打到了晉陽(太原)周邊。
儘管此次東征伐齊之前已規劃好反客為主之策,也即打下平陽城後就留下少部精銳依仗平陽堅城來消耗北齊的主力,待得北齊大軍疲憊,周軍再殺回來與之決戰,爭取一戰而勝……但面對此次周軍首戰得勝的大好開端及齊軍愈發腐敗的有利現狀,宇文邕亦不免生出直接與高緯的十萬大軍決戰的心思。
若能戰而勝之,豈非可以氣勢如虹的一舉攻下整個北齊?何必還要先後撤再前進決戰的來回折騰?
石之軒身為周軍中唯二的上柱國大將軍,在宇文憲不在的情況下,向來佔據左列首位。此時他打量了一番宇文邕變幻不定的神情,藉著舉杯飲茶掩飾,向身旁的老熟人楊堅傳音道:
“隋公以為,如今我軍當進還是當退?”
楊堅似乎絲毫不為此前的首戰大勝所影響,眼神一如既往的沉穩堅凝,聞言不由稍一沉吟:他莫不是在考驗我的眼光及才能是否足以駕馭漢興之勢,登臨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
當即楊堅同樣舉杯掩飾,傳音回覆道:“宇文忻勇則勇矣,兵法尚可,目光卻短了些;王紘為人方正,掌軍法綽綽有餘,謀軍略則頗有不足!”
石之軒嘴角勾起一抹兒詭異微笑,又傳音道:“那你可得有個準備!”
楊堅不明所以,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石之軒的視線落回一臉激動和期盼的宇文忻、王紘身上,頗覺與楊堅英雄所見略同——宇文忻、王紘均屬上乘人才,但僅止於在合適的領域發揮作用,前者勇猛善戰,可為先鋒將而不可為帥,後者公正嚴明,可為執法佐官,亦不可為帥。
只因二人只做到了謀周、齊兩國之戰這一域,而未曾做到謀天下之全域性。
正所謂,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
不管怎麼說,周、齊合計二三十萬大軍的大戰規模,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盛大戰爭,其勝負足以影響整個天下的局勢,亦會引得天下各國密切關注,看看是否有分一杯羹的可能。
因而北周戰略指導者絕不能僅僅著眼於一城一地、一戰一仗的勝負得失,須得放眼天下,全盤考慮。
畢竟,中土及周遭並非僅有周、齊兩國,反而是群狼環伺,北周此次東征若想成功吞併北齊,則王見王的決戰只能完勝而不能慘勝,否則不僅有功敗垂成之虞,還可能為他人做嫁衣。
比如同樣熱衷伐齊的南陳,以及一直對周、齊中原繁華之地虎視眈眈的突厥、高句麗。
如今高緯率北齊十萬大軍疾撲而來,氣勢正盛,其中近半還是晉陽要塞的百戰精銳,若是宇文邕就此急匆匆的與之硬碰決戰,一點兒迴旋餘地都沒有,那麼完勝是不要想了……
宇文邕反覆斟酌後,顯然也想明白這點,強行摒棄了直接決戰的誘**惑,沉聲道:“二位愛卿所言有理,但此前戰略已定,倉猝更易,不免出現錯亂。”
宇文忻、王紘對視一眼,還欲再勸,卻給宇文邕揮手止住。二人又將目光轉向石之軒、楊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