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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姐,你不會也被咬了吧,臉色這麼難看。”清平盯著我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喃喃答道。想到明天還要翻越更恐怖的螞蟥山,後脊樑骨的涼氣蹭地一下再次竄起,彷彿看到鋪天蓋地的螞蟥在林子裡張望,張開血盆大口般的吸盤在等待我們。

螞蟥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會透過人體的熱感尋找目標,吸血時會分泌出一種麻醉物質,並釋放出毒素破壞凝血功能,被叮者難以察覺,傷口湧出的血液無法凝固,會血流不止。難怪清平一直沒有感覺。墨脫路上的螞蟥屬於旱螞蟥,它們大多把“老巢”安在潮溼隱蔽地方,如落葉、草叢或石頭下,沒吸血的時候就像牙籤一樣,小的螞蟥只有大頭釘大小,根本不容易發現。吸飽血後,它們的身體就會膨脹很多倍。螞蟥用手是碾不死的,也不能用手硬拽,如果硬拽,它的吸盤會吸得更深,會更加貪婪地深入血管,那樣的話就只能透過手術取出來。被螞蟥咬了之後,只能經過消毒處理之後等它自己消腫癒合,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你們明天一定要小心一點,據說墨脫的螞蟥不僅路上有,水裡也有。”隊長提醒道。

“不是說都是旱螞蟥嗎?怎麼水裡也有呢?”我不解地問。

“水陸兩棲螞蟥唄!”隊長無奈地說。

“兩棲螞蟥,螞蟥中的特種兵,螞蟥中的戰鬥機,哦耶!”豬頭也在一邊搗亂。

……

汗密的住處依舊是木板搭建,塑膠布包裹屋頂的木棚。與拉格不同的是汗密的客棧數目增加到了四間。其中最著名的是一個叫“曾眼睛”的四川小夥開的四海客棧,其網路人氣頗高,只是那晚我們無緣入住。

這裡依然可看到拉格的影子,客棧外面掛滿橫幅、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數不清的豪言壯語以及驢友留影。就在前一天,我還認為那只是一種宣傳或者留念,又走了一天,感覺完全不同了,那一句句樸實的文字背後,那字裡行間中,都流露著一個個徒步者最真實的情感。那是在證明自己,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說挑戰自我,說尋求刺激都不足以表達走進墨脫的人那種感受。每個人帶著不同的心情走進墨脫,體會想必也有所不同吧,只是箇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夠體會。

我們的住處實際上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客棧,而是設在汗密的兵站。住宿環境比拉格要乾淨很多,木板取代了塑膠布的間隔,佈局依然分為單人、雙人、三人的小間。木板床相對平坦,被褥也不再骯髒潮溼。

所謂兵站,就是軍隊在後方運輸線上設定的供應、轉運機構,主要負責儲備、補給和轉運物資; 安排過往人員食宿的後勤保障機構,作用類似於古時候官方驛站。汗密兵站是中國最小的兵站,駐守士兵三個月輪換一次。處在這樣一個遠離現代生活的地方,每天的生活單調而乏味,而三個年輕的戰士卻將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在開山的4個多月期間,總有來往的背夫和徒步者前來投宿,這或許讓駐守這裡計程車兵不會感到寂寞,可是大雪封山後的日子裡,幾乎沒有背夫和行人路過,輪換到此計程車兵是靠什麼度過寂靜的三個月呢?他們是否會感到困惑和失望呢?

我疑惑地詢問他們,士兵們年輕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回答道:“困惑和失望偶爾也會有,只不過我們有更加強大的精神支柱,那就是忠誠!”聽起來好像電視劇裡的臺詞,我也無法真正理解他們口中忠誠的深刻含義,或許是因為我沒有身在其中吧。

戰士燒好了開水,我便很自然地拿盆泡腳。這一天都是在走下坡路,腳趾頂得厲害,已經紅腫,再加上長時間在水中浸泡,氣味確實不怎麼樣。身上也難受不已,好像有無數只小蟲子在啃咬似的。這幾天,不是在深山老林中前行,就是在雨中趕路,在瀑布和溪流中穿行,再加上悶熱潮溼的氣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