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桃心中真是把這倆二貨上下八輩子都罵遍了。順道連閻王爺都腹誹了幾句。要不是還有點理智倖存,王曉桃肯定也數數閻王爺的家譜。
道士和空凌兒鬥得正酣,哪有時間分神管那個本就無關緊要的王曉桃。只是兩個人有意無意的拿著被定住的王曉桃當了羽毛球場地中間那個網。你出一個掌心雷,我接,然後還你一個破空閃。王曉桃恨得牙根都癢癢了,活活的灌了一肚子風和一嘴的泥土草屑。
那邊廂空凌兒似乎受不了這樣的和平攻擊,暗暗喚出自己的法寶。王曉桃只見一串金鈴在空中迅速變大,無風自動,晃出刺耳的聲音。
道士一見空凌兒祭出法寶,將拂塵交予左手,右手一晃,掏出一塊雲板,也向上一拋。雲板的響聲悠長,在一片嘈雜的鈴聲中,專挑節點,自成節奏,漸漸壓過金鈴。王曉桃被金鈴刺激的快要發瘋的神經才算是慢慢鬆弛下來。
空凌兒見自己的法寶金鈴兒受了壓制,頓時大怒,連連催動金鈴兒,一時間壓過了雲板。
道士捻了個法訣,雲板之聲更加清越。
他們倆這斗的開心。滿嘴草屑泥土的王曉桃涕淚交加,只想這兩位大爺,誰發發善心,行行好,把她挪到一邊去。王曉桃心中胡思亂想,只盼著這樣的苦楚早點過去。她心中暗暗盤點自己的家底,哪樣能夠救她一救啊?如意兒毫無反應,朱顏只會改善容貌,隨心,王曉桃忽然想起柳知趣說過,他的荷包能夠裝下她,不知道隨心可能裝下自己。
心念剛動,王曉桃便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紅光閃爍的所在。只可惜定身法術未解,但不管怎麼說,聽不到那樣的魔音穿腦,也已經讓王曉桃感激不盡了。王曉桃又轉念一想,不行啊,這我進了隨心,隨心是不是就落地了?這要是落空凌兒手裡還好,萬一落在道士手裡,豈不是自己要一輩子呆在隨心裡?隨心還歸了臭道士。真真的得不償失!沒奈何,王曉桃又心念一轉,將自己送了出去。
電光火石之間,王曉桃已然進了隨心又回到原地。鬥法鬥到緊要處的道士和空凌兒似乎誰都沒發現這事。王曉桃認命的想,等泥土草屑把耳朵灌滿了,估計就聽不見了。
空凌兒又扔出一串金鈴兒在空中,道士也將拂塵別在後腰,雙手催動雲板。真真是緊要關頭,兩個人似乎都鬥出火來了。終於還是空凌兒沒了耐性,趁著大家比拼法寶,衝著道士一個亂心訣扔了過去,道士雙手急動,使了招大袖遮天。霎時間天昏地暗。金鈴兒少了陽光的助力,聲音頓時弱了許多。空凌兒見道士無意中發現了自己法寶的罩門,連忙捏訣收回法寶。道士得意至極,一串掌心雷趁機拍了過去。王曉桃就站在中間,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臭手把球往球網上撞。心疾電轉,王曉桃還是趕緊進了隨心。管不了那麼多了,小命最重要!
且不說王曉桃定在隨心裡是如何情形。這邊先說道士與空凌兒的爭鬥。
一串法術你來我往,王曉桃原來站的地方,早已經成了一片狼藉。空凌兒小孩兒心性,心裡早就不耐煩這樣的纏鬥,卻又愛面子,無論如何不肯先收手。道士也是少年意氣,你來我往,絲毫不肯相讓。
空凌兒一邊與道士纏鬥,一邊大眼烏珠滴溜溜一轉,趁道士一個不注意,一道法術打過去,揚起一片泥土,道士揮起袍袖遮擋。空凌兒早趁這個空檔閃身而去,道士放下袍袖,卻不見空凌兒和王曉桃,心下大怒。忽然身後一道法術襲來,道士竟不及反應,被定在當場。其實按照道士的法力,若是與道士性命安危相關的法術,護身罡氣自然會抵擋一二。怎麼都會給道士留出反應時間。可空凌兒覷了個空兒,使的是定身術。道士便著了道。
塵煙落定,空凌兒蹦蹦跳跳的轉到道士身前,拍著雙手笑道:“牛鼻子!饒你精似鬼,照樣喝了老孃的洗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