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對這個富有的髒姑娘還是挺好奇的。入住客棧這麼多天了,從來沒要過水,頭髮也沒梳理過,甚至臉都不洗。店小二忍不住和掌櫃的嘟囔,“不會真是個瘋子吧?”掌櫃的瞟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撥拉著算盤;“就算是瘋子,金子可是真的。”店小二想起被自己藏在枕頭裡的金子,笑道:“可不是。金子可是真的。不說了,我得去給那位姑娘送茶點了。”掌櫃的抬抬眼皮,笑道:“小二哥可是越來越勤快了。”店小二回頭笑道:“金子可是真的!”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店小二送茶點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多在王曉桃身上瞄了好幾眼。王曉桃現下想明白了處境,對周圍的人和事倒也不再是不聞不問了。店小二退出後,她狐疑的自己上下看了看,又從隨心中喚出那面水銀鏡子。一聲慘嚎,把剛出門沒多遠的店小二嚇了一跳。店小二疾步轉回來,在上房門口低聲問道:“姑娘?姑娘?”房內傳來王曉桃鬱悶的聲音,“沒事!麻煩你多送些熱水來。”
店小二眼珠一轉,抿嘴偷偷一樂,又怕誰看見似的掩住了嘴,答應了。一會兒工夫,店小二指揮著雜役將沐浴所需的一切都抬了過來。王曉桃躲在裡間,只吩咐他們放在外間地上,桌子上有錠元寶,讓他們拿去買點心吃。不一時,一切齊全。店小二等退了出去。兩個雜役雙眼放光的盯著店小二手裡捧著的金錠子。店小二死死攥住,三個人小聲吵著去柴房分金子。店小二本想把金元寶的兩隻耳朵剪下來分給兩個雜役,在絕對不平均的武力威脅下,三個人還是平分了這個好有十兩的金元寶。從柴房出來時,三人都約定了,這樣的好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
王曉桃聽到他們關門的聲音,急忙出來落了閂。她嫌惡的看看自己的袖子,痛痛快快的泡了個熱水澡。泡在熱水裡的那一刻,王曉桃覺得自己總算是又活過來了。反正柳知趣讓她在這等,她便等吧。同時她也怪這個意外來的太快,怎麼著也該等自己看完學會了《隱訣》的啊!她熱血沸騰的想:“等我學會了,起碼是個小成!先不說能不能幫上忙吧,至少也不會被送到這裡,連柳家都找不著……”王曉桃鬱悶的**一聲,她好歹忍住了沒往水裡藏——太髒了啊!連換了五道水,王曉桃才覺得自己算是乾淨了。
對鏡晾發的時候,王曉桃輕輕梳理著自己這及腰的一腦袋黃毛,感慨道:“按說我是魂穿吧,頭髮怎麼就沒變化呢?這朱顏也沒用啊!人家張麗華用了就是髮長七尺,光可鑑人。到我這,就失效了?”王曉桃都快趴到鏡子上了,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看著這張臉:滿月臉,嬰兒肥,肉嘟嘟的尖下頜。一對兒元寶耳朵,耳垂倒是挺大,左耳垂著一個鮮亮的錦囊。再細看看五官:眼窩比較深,雙眼皮,杏核眼,眼梢有點向上翹。挑的高高的遠山眉,有點肉肉的懸膽鼻,櫻桃小口有點厚,嘟嘟著。王曉桃哀嘆一聲,不對啊,原來摸著是小尖臉啊,就算有幾天沒照鏡子沒洗臉,那也沒道理啊!原本腦補的,不長成范冰冰,至少也得比整容前的李冰冰好看吧?肯定是這幾天胖的!我去!就這樣一張臉,跟柳知趣完全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沼澤底層啊。以前一直不肯照鏡子,總想著既然傾國傾城的柳知趣都能天天膩歪的人兒,怎麼著也得是個絕**?殘酷的現實啊!柳知趣,你是看習慣自己的臉了,想換個口味嗎?你口味真重!
自怨自艾的王曉桃掛好了朱顏,穿上了如意兒給的一套時興的衣裳,又照了照鏡子,很是鬱悶的拽了拽領口。唐初服飾也挺暴露的,這一馬平川的,不繫上兩圈裙帶,都快掛不住襦裙了。王曉桃忍不住再次腹誹朱顏見效真慢!那張麗華要是長我這模樣,光憑個頭髮長,黑又亮就能博得美名?別逗了!
王曉桃窩在客棧裡,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看完了薄薄百來頁的《隱訣》,又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背熟了。王曉桃有點鬱悶,她不知道怎麼樣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