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的骷髏。
一具七零八落的骷髏,胸腹被當中撕開,手臂大腿都只剩了骨骼,腹中內臟不翼而飛,就如被什麼猛獸活生生啃食了,地上卻不見什麼血。這人身上大半都成了骷髏,頭臉卻還齊全,讓人一眼認出,這人卻是王公公。
“來人啊,快上報卜承海!”方多病怒道,幾名侍衛驚駭絕倫,不知這王公公怎會到了方多病房中,又變成了這般模樣,聽方駙馬一聲令下,頓時連滾帶爬地去通報。方多病定了定神,回到屋內,屋裡飄散著一股血肉萎靡的氣味。他開啟櫃子,櫃子裡的玉簪和繩索卻赫然還在,拿出玉簪入懷中,他從繩索上扯了一截下來,一併收入懷裡。
在屋裡轉了一圈,這屋裡卻並沒有留下什麼紙條,方多病勃然大怒,這究竟是誰裝神弄鬼,究竟是誰殘害無辜?王公公的屍身如此模樣,必然是遭遇了什麼猛獸,難道當真有人在縱容猛獸行兇,或者是當真有什麼成精成怪的猛獸在殺人奪命不成?
但這裡是京城重地,有誰能養得下能吃人的猛獸?是老虎?豹子?野狼野狗?方多病的腦中一片混亂,魯方瘋了,李菲死了,還道與那衣服有關,為什麼王公公卻也死了?
卜承海很快來到,方多病只簡單說明他從回家的路上逃脫,回到此處,卻發現王公公身亡。卜承海差人將這房屋團團圍住,重又開始一寸一分地細細檢視,方多病卻問:“李蓮花呢?”
卜承海皺了皺眉,方多病怒道:“他奶奶的,你什麼時候把他放出來?”卜承海仍是不答,方多病跳了起來,咆哮道:“你也看到了,李菲當真不是他殺的,他已被你關了起來,他又不是野狗,怎能把人啃成這樣?”
卜承海又皺了皺眉,自袖中遞過一物:“你可去探視。”
他遞過來的東西是個令牌,方多病搶了就走,連一眼也沒往他身上多瞧。卜承海微現苦笑,這未來的駙馬當真沒把他放在眼裡,是半點也不信他能偵破此案啊。
但王公公為何被害呢?依照李蓮花所言,有人阻擾皇上追查極樂塔之事,這事與王公公全然無關,莫非王公公也發現了什麼蹊蹺線索,卻不及通報,即刻被害了?
卜承海皺眉沉思,王公公不過內務府中區區二等太監,掌管御膳房部分差事,兼管幾座如景德殿般的空建築,能發現什麼?或者純屬誤殺?或是兇手在毫無目的地殺人?
看李菲被害的樹林中留下的血印,以及王公公屍身的慘狀,這其中究竟是有一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猛獸,或是有人假扮猛獸在混淆視聽、裝神弄鬼?如果真的存在一頭猛獸,那為何出入京城重地,居然從沒有人看見過?
卜承海猛地一頓——不!不是沒有人看見過!或許魯方——便是魯方看見了!那是什麼樣的猛獸,能讓人嚇得發瘋呢?
李蓮花正在大牢裡睡覺。其實牢中的飯菜不差,清粥小菜,居然還有雞蛋若干,他的胃口一向不錯,吃得也很滿意。不知邵小五被關在何處,但他只想這牢飯恐怕不夠邵小五吃,其他的倒也不怎麼擔心。
睡到一半,只聽“噹啷”一聲巨響,有人吆喝道:“三十五牢,起來了起來了,有人探監!”李蓮花猛地坐起,一時間只想自幼父母雙亡叔伯離散老婆改嫁,究竟是誰竟可來探監?真是奇之大矣……對面牢房的幾位死囚紛紛爬了起來,十分羨慕地看著他,他也十分好奇地看著外邊。
來人白衣如雪錦靴烏髮,令李蓮花十分失望。對面牢房的死囚嘖嘖稱奇,議論紛紛,皆道有個富貴親戚便是好事,像他們的妻兒老小統統都是進不來的,這人卻能進來。
李蓮花嘆了口氣,自地上爬了起來,十分友好地對來人微笑:“莫非你爹將你趕了出來?”來人自然便是方多病,進來的時候青鐵著一張臉,聽聞這句話臉色更青:“死蓮花,王公公死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