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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過了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沸沸揚揚”了很長時間,作為領頭人陳光受到了很多非議,社會上就曾盛傳:“陳光陳光是陳賣光”,指責陳光在企業改制中,把企業透過七種形式轉換給了職工、集體等,甚至有人傳說陳光要被抓起來。陳光說,我國有的法律法規是滯後的,我的有些做法雖是失誤,但同沒改革而存在的國有資產流失比起來,是芝麻西瓜之分。

何大福說,陳光作為一個共產黨的地方領導幹部,站在人民利益的制高點,時代發展的前沿,認準價值觀,非常自信勇敢地面對非議,為攻破企業改制這個難點忍辱負重,他的主觀能動性帶來的積極成果,不僅豐富了中國公有制實現形式,而且給第三次思想解放大潮提供了實踐證明。

那一陣子,陳光成了何大福走改革之路的又一個偶像!

“南風”燻得遊人醉(1)

站在深圳世貿大廈52層旋宮頂層,何大福彷彿站在天堂上鳥瞰人間。

密密匝匝的建築井架,一幢幢聳天入雲的高樓,一條條汽車的長龍,一幅幅用及時貼製作出來的特大型招牌,一簇簇來自內地川流不息的人們,組成了深圳經濟特區特有的繁華景象。何大福當時就想,一千多年前,描繪河南開封的一幅《 清明上河圖 》,成了千古奇觀。今天深圳景象,不知哪位天才畫匠能將它畫下來,千年以後,絕對可以與《 清明上河圖 》媲美了。

何大福到深圳,是受香港一家駐深圳公司戴老闆之邀而往的。這戴老闆原系浙江杭州人士,學美術專業。七八年前,他在香港的姑媽因無後嗣,家業無人承繼,便把他辦到香港。由於姑媽家從事的古裝傢俱聞名歐洲,戴先生學的又是工藝美術專業,所以到香港後如魚得水,事業做得很成功。1979年,深圳成立特區,戴先生因為在香港發展的空間太小,而較早投資到深圳布吉,成了深圳早期的外商。戴老闆的這個公司生產高階傢俱及裝飾品,需要金箔,他慕名找到了金陵金箔廠,受到何大福的熱情接待,所以戴老闆多次邀請何大福前來深圳考察參觀。何大福帶著武亮、魏建、楊俊、郝寧、彭新生等幾個青年幹部來到了深圳。那時候,到深圳要辦特區通行證,政審、填表、領導簽字,跟出國一樣。

戴老闆熱情接待了何大福一行。當天他從香港趕過來,陪著何大福他們參觀了一下他在深圳新建的工廠和生產車間,晚上在帝豪海鮮大酒樓請吃飯。何大福第一次吃魚翅,服務員端上來後,他說不吃,農村長大的,從小吃粉絲吃得太多了,不喜歡吃粉絲。戴老闆說:“這不一樣的,你吃吃看,這是魚翅,是深海里鯊魚的魚背和划水的刺製成的,屬於山珍海味呢。”何大福這才吃了,感覺是不一樣,非常鮮美。輪到吃鮑魚了,何大福再不敢吱聲,望著戴老闆,學著他的樣,左手抓叉,右手抓刀,切一塊挑起放在嘴裡。聽說很貴,但何大福感覺味道好壞也吃不出來,跟金陵特產鴨肫幹差不多,好像還沒有鴨肫幹好吃呢!

吃過晚飯,戴老闆要趕回香港,得提前告辭。他安排副總王前陪何大福去卡拉OK。何大福不懂什麼叫卡拉OK。王總介紹說,就是跟舊社會大上海的夜總會一樣,進去以後,選一個包間,來幾個小姐,會唱會跳的,陪你們唱歌跳舞喝酒。來深圳之前,主管部門對他們訓過話,說:到深圳後要警惕,不得嫖娼、不得賭博、不得隨意進娛樂場所,否則以黨紀國法查處。當然,有個前提,政府官員嚴格,企業做生意的可適當放寬。何大福一聽說要陪他們上這種場所,連忙搖頭擺手。誰知王總說:“這有什麼關係,都是很健康的,保證不帶你們到嫖娼的地方去。”

武亮幾個年輕幹部都有好奇心,想去探探,說:“去就去吧!我們這麼多人怕什麼?”何大福也是感到新鮮,心想:這卡拉OK到底是什麼玩藝兒,瞭解瞭解看。於是表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