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安慰她說:&ldo;呵,夫人,您千萬不必如此煩惱,年輕人的輕浮是會過去的。&rdo;
&ldo;希望如此,我也相信會的。諾瑪是個非常難懂的女孩子,有時候,我覺得她的腦子有問題。她太怪了,她的樣子,有時真像是魂不守舍。還有,她那對人極端的憎惡‐‐&rdo;
&ldo;憎惡?&rdo;
&ldo;她恨我,由衷地憎恨我。我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作。我想大概是她太愛她的生母了,可是她父親再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呀,是不?&rdo;
&ldo;您認為她真的恨您嗎?&rdo;
&ldo;當然,我知道她恨我,我可以給你很多證據。她去了倫敦,真不知令我鬆了多少心呀。我是不願意惹事的‐‐&rdo;她突然停了下來,好像她這才發覺自己一直在與一個陌生人說話。
白羅具有贏取別人信任的本領,似乎,人們與他說話並沒去想是在跟誰說的。她咯咯地乾笑了幾聲。
&ldo;瞧我,&rdo;她說:&ldo;我不知道我怎麼會跟你嘮叨起這些來了。我想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可憐,繼母真難當呀。喔,到了。&rdo;
她輕輕敲了敲門。
&ldo;進來,進來。&rdo;
一聲大吼。
&ldo;有客人來看你,舅父。&rdo;瑪麗&iddot;芮斯德立克說,她走進房中,白羅隨後跟入。
一位肩膀寬大、方臉、滿面紅光、暴躁模樣的老人正在地板上踱方步。他朝著他們蹣跚地迎了過來。在他身後的書桌後面坐著一個女郎在埋頭整理書信與檔案,漆黑、發亮的秀髮。
&ldo;這位是赫邱裡&iddot;白羅,羅迪舅舅,&rdo;瑪麗&iddot;芮斯德立克說。
白羅邁前一步,彬彬有禮地寒暄起來。
&ldo;呵,羅德立克爵士,很多年以前了,我第一次與您幸會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要追溯到上次大戰期間了,上次,我想,該是諾曼第戰役的時候吧。我還記得很清楚,那次瑞斯上校也在,阿伯克隆比將軍,還有空軍元帥艾德門柯林斯畢爵士也在。那次的決定真不容易啊!我們在保密的措施上也費盡了腦筋。呵,如今這年頭是不必再偷偷摸摸的了。我想起了揭露那個間諜真面目的事,他唬了我們那麼久‐‐您還記得韓德森上尉吧。&rdo;
&ldo;呵,韓德森上尉,當然了。天哪,那個該死的豬玀!原形畢露!&rdo;
&ldo;您也許不記得我了,赫邱裡&iddot;白羅。&rdo;
&ldo;記得,記得,我當然記得你。呵,那回可真險啊,你是法國方面的代表,是不?好像一起有一、兩位,有一個我記不來‐‐名字也忘了。嗯,坐下,坐下。談談昔日的往事,最好不過了。&rdo;
書桌那邊的女郎立起身來,她很禮貌地搬了張椅子過來給白羅。
&ldo;對了,蘇妮亞,好極了,&rdo;羅德立克爵士說:&ldo;讓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可愛的小秘書。沒有她,可就真不一樣了。幫我很多忙,你知道,事情全交給她了,要是沒有她,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rdo;
白羅躬身施了一禮:&ldo;幸會,小姐,&rdo;低聲說了一句。女郎也細聲回了一句,她是個纖巧的女孩子,一頭黑色的短髮,帶著些羞怯。她深藍色的眼睛通常總是謙然低視,但看著她的僱主時,就會甜媚帶羞地露出微笑。他拍了拍她的肩頭。
&ldo;不知道沒有她我該怎麼辦,&rdo;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