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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雞犬不寧;最後竟然驚動了先帝。先帝倒是開明;從中撮合;促成了這段姻緣;一時傳為佳話。

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李丹已兩鬢斑白;早已不再風流倜儻;更沒有當年的浪漫激情;但政治上的睿智卻已臻化境。當他看到李密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府邸;立刻意識到李密此行之目的;雖然臉上依舊帶笑;但心裡十分不快;“多事之秋;你不在家裡安心讀書;孝敬孃親;來這裡於甚?給某添亂嗎?”

“多事之秋;母親對叔父和嬸孃甚為掛念;特命某前來探望。”李密喜笑顏開;“叔父若有差遣;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丹搖了搖頭;暗自為長房可惜。在下一代子侄中;以長房這位侄兒才智最高;天賦最好;但正因為才華過於出眾;結果自視甚高;鋒芒畢露;性格上的缺陷過於明顯。過剛易折;年少輕狂的李密栽倒在政治風暴裡;飽受挫折。本以為經過狂風暴雨的洗禮他會有所改變;變得上善若水;結果改變是改變了;卻與大家的期望背道而馳;他不但沒有“回頭”;反而越走越遠。各房長輩們非常失望;但畢竟是自家兒孫;又是長房所出;無論如何不能放棄;該教訓的時候還是教訓丨該幫忙的時候還是幫忙;只要他不恣意妄為;不損害家族的利益;也就隨他去了。

只是;這一次李密捨身跳進風暴;其目的性太明顯;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家族利益;李丹不得不出言警告。

“某不想在這裡看到你。”李丹很嚴肅;聲色俱厲;“法主;你不該來;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對李家產生了不利影響?”

“叔父差矣;叔父難道不知道聖主御駕親征之前;把你從關中調到中原的目的?”李密神色平靜;態度謙恭;但言辭之間卻沒有絲毫的恭敬;“聖主對我李家越來越忌憚;尤其自‘李氏當興;之讖流傳坊間後;我李家也就被某些居心叵測之徒合力推上了風口浪尖;危如累卵。”

李丹的神情驟然凝重;眼裡更是佈滿了濃濃憂色。李密的這句話正中他的要害;讓他的心絃難以自制地顫慄起來。

李密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居安思危;未雨綢繆。面對撲面而來的危機;我李家若被動防禦;必受其害。叔父;最好的防禦實際上就是進攻;唯有主動出擊;才能予敵以重創。”

李丹同意李密所說。李家是山東李氏遼東房;雖然李家自李弼開始四代都效忠於關隴;但它的根始終在山東。中土沒有統一之前;關隴貴族集團內部就分為很多派系;諸如崔、王、盧、李、鄭五大漢姓貴族就屬於山東系。中土統一後;山東系貴族理所當然要回歸本堂;要以本堂為中心把遍佈中土的各房各支的力量匯聚到一起;如此一來;原關隴貴族集團中的山東人;原江左貴族集團中的山東人;再加上始終立足於山東發展的山東人;就共同構成了龐大的山東貴族集團。關隴人和山東人的矛盾根深蒂固;若關隴人藉助“李氏當興”這一讖言打擊山東李氏;那麼首當其衝的便是李氏遼東房的李弼這一支;想跑都跑不掉。

然而;對手已經出招;而且是致命一擊;雖然天下李氏都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但當今天下;權勢最大、政治力量最強、對國祚威脅最大的李氏就那麼幾家;除了隴西李氏就是山東李氏;而本朝國祚的基礎便是關隴貴族集團;其中隴西李氏更是輔佐先帝開國之最大功臣;試想皇帝豈能對隴西李氏下手?那不是自己動搖自己的根基嗎?無疑;山東李氏就成了目標;而李弼這一支更是成了唯一目標。突如其來的生死危機;打了李家一個措手不及;急切間根本找不到拯救之策。

此刻李家唯有被動防禦;唯有做好本分;堅決不參與任何政治鬥爭;有條件的就急流勇退。李丹就打算藉助這次通濟渠危機退出仕途;但退也要有策略;要全身而退;不能給對手抓住把柄;否則就變成自取其禍;搬石頭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