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堅決不肯,還說了鍋底灰不會治好她只會害死她,怎麼都不肯喝,於媽媽見她中氣十足的大吼,也不再堅持,認為只是四姑娘害怕的原因,何嘗,她不是害怕著,四姑娘能夠好起來她已經很高興了,以後只要她好生照顧著就行了。
半夜,朱朱睡得並不安慰,好幾次被冷醒,縮在於媽媽懷裡瑟瑟發抖,這樣冷的天,她們只蓋了一床夏天才蓋的薄被子,不能就快了,就算把衣服全都堆在身上,還是冷的不行,以前沒覺得,今夜卻突然冷了下來,肚子裡也空空的,沒有食物補充能量又怎麼能夠抵禦得了寒冷。
於媽媽似乎醒了,摸索著懷裡小小的人兒,手覆在她額上,感覺涼涼的,連忙把人緊緊抱在懷裡,用被子裹起來露出大半個後背,朱朱小聲的叫著於媽媽。見她復有睡著,手環上她的背,一片冰涼,心裡隱隱抽痛,這樣的夜還有多少,從來沒嘗過飢餓寒冷的朱朱徹底被擊潰了,現在還想那麼多,她連最基本得溫飽都得不到,還說其他的有什麼用,她不會就這樣被掩蓋的。
唐府裡說得上話的人除了唐老爺就是夫人王氏,能夠解救她的人也只剩下兩個人,可如今看來,她受罰了,生病了,早已被遺忘了,她的爹爹,從來沒意識到,若不是命大,他可能就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她不會在乎的吧!朱朱苦笑,他怎麼會在乎,女兒對他來說只是貨物而已,更何況是這個門第懸殊,身份等級森嚴的時代,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是生是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爛草蓆一裹就可以掩埋了。
咬著牙,顫顫發抖,在於媽媽懷裡動了動,把被子輕輕的蓋在於媽媽背上,若是她倒下了,她就真的孤苦無依了。
第二天,朱朱等著於媽媽去廚房拿吃的,於媽媽沒回來,倒是等來了錢媽媽。朱朱聽見外面的聲音應了一句,掙扎著就要起來,錢媽媽已經推門進來了,連忙制止住“四姑娘身子不爽,躺著就好,不要折殺了奴婢。”說著為她掖好被子,目光在房內掃了一遍,落在桌子下一層黑色的泥土上。地上因為沒有修理,石頭裂開,冒出不少泥土,並不像其他姨娘房內,至少鋪著木板防潮防寒。
錢媽媽暗暗記下,回頭看著露出一張蒼白小臉的朱朱,同樣是唐家的姑娘,四姑娘可比其他的人要虛弱多了,這可不是一場病就能讓人瘦弱得皮包骨的啊!蠟黃的小臉,她扶著他的雙肩得到時候只覺得磕手,除了骨頭還是骨頭。一張小臉而酷似沒了的柳姨娘,儘管虛弱,卻還是比其他房內的姑娘們出色不少,以前的柳姨娘就是一個美人,在柳城那可是出了名的,只是後來家道中落,否則也不會成為唐老爺後院的一位姨娘,人的命運就是這樣,在風雨中飄搖不定。就算是小姐,沒落成了奴婢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的。
“錢媽媽怎麼過來了?”朱朱見她看著自己出神,出聲提醒。
“哎呦,瞧奴婢這破腦子,快快躺下,夫人聽說四姑娘病了,讓奴婢去請了大夫過來瞧瞧。”說著放下床幔往外叫了一聲。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低頭進來,透過床幔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是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揹著一個藥箱子,標記性的東西,電視裡看多了,也不奇怪。
錢媽媽跟大夫說了幾句,從他手裡接過線團拿在手裡過來讓朱朱伸出手,朱朱聽話的伸出手讓她系在手上。線的那一端在大夫手裡,朱朱皺眉,真的能夠看出什麼來,比現代醫療還厲害不用抽血化驗,照片什麼的就能知道病因?
對於大夫的醫術,朱朱心生懷疑,可不要看出什麼不治之病,那她就一根紅繩瞭解自己好了。胡思亂想的時候等她回過神來,大夫已經收拾好東西正要出門,朱朱愣了愣,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正要開口,錢媽媽走了過來,邊掀起床幔邊說道“四姑娘沒事夫人也就放心了,昨天府裡忙,實在走不開,又聽說四姑娘好些了夫人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