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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雲姑姑柳姑姑和莊媽媽都在面前伺候。橫豎眼下外頭有鄭管事奔走打聽訊息,咱們大夥就都閒下來了。”

聽說屋子裡有人,紅螺也就沒急著進去。然而,這會兒雖然多了她這一個人,終究是人人都惦記著外頭的傳言,那嘻嘻哈哈的勁頭自然不在,說了不一會兒就各自無趣地回房去了。

轉眼間就是曲永召集了一眾人等在府衙商議的那一天。

儘管南京守備許陽和平江伯方翰都派了人來邀約,金陵知府吳應的夫人也親自登門相請,但陳瀾一概都推拒了,這一整天哪裡都沒去。早起練劍之後,她饒有興致地跟著駿兒學了一上午的琴,下午縫了一會衣裳,又做了一會另一件繡活,臨到傍晚時,又因江氏又要下廚,她跟著去打了會下手。雖不至於真的親手做飯做菜,可在那熱氣蒸騰的廚房裡泡了大半個時辰,她仍是出了身透汗,用過晚飯就到浴室裡從頭到腳洗了個乾淨。

頂著一頭溼淋淋的頭髮出了浴室,才在妝臺前坐下,她就從那玻璃鏡子中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的柳姑姑表情有些僵硬,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一個人如此也就罷了,不多時擦乾了頭髮之後,上來梳頭的芸兒竟也是一味低垂著頭,彷彿在有意隱藏什麼東西。這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等到滿頭長髮已經都柔順了之後,她一下子就轉身站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

“沒事……”

芸兒才說了這麼一句,就只見陳瀾那犀利的目光看了過來,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隨即才不安地看了柳姑姑一眼。見柳姑姑責備似的衝她搖了搖頭,她原還想找兩句話搪塞過去,可是,當陳瀾整個人突然逼近了前,那種壓迫感頓時讓她打消了最初的念頭。終於,她把心一橫:“外頭都在傳言,說是最近海上風高浪急,好幾條船翻了,其中有條船上的船工被救了上來,口口聲聲說船上坐的是兩位貴人,這會兒外頭沸沸揚揚。”

船翻了?獲救的船工還說船上坐的是貴人?

陳瀾眼睛一眯,隨即便看著柳姑姑道:“傳言就是說的這麼一件事?”

見陳瀾依舊鎮定自若,柳姑姑心中一動,忙點頭答應道:“大體就是芸兒說的這些,但那個船工是敲了金陵府衙那外頭的鼓,所以才會鬧得沸沸揚揚。如今人已經是收進去了,具體如何還說不清楚,雲姐姐已經親自去打聽了。其他的訊息都是這兩日街頭巷尾的傳言,什麼漁船翻了諸如此類的,不足為信。”

“是前兩日就開始流傳了?”陳瀾輕輕把雙手攏入了袖子中,隨即徐徐走了幾步,到臨窗的一具軟榻上坐了下來,又頷首示意柳姑姑和芸兒過來,“這麼說來,你們前兩天就聽到了風聲?怎麼不立刻稟報?”

儘管這口氣並不十分嚴厲,但芸兒心裡不安,仍是立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耷拉著腦袋說:“夫人,都是我們的不是。那天紅螺提了這一茬,咱們幾個商議之後說,不要拿這些沒影的事來打擾了您,所以商定誰都不許說,又輪流上外頭打探訊息,後來就給柳姑姑和雲姑姑知道了……”

“夫人,這也不怪她們幾個,是我和雲姐姐算算日子,總覺得不會這麼巧……”

“既然不會,那你們如今緊張什麼?”陳瀾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見驟然抬頭的芸兒滿臉茫然,而柳姑姑則是面sè一動,她才不緊不慢地說,“既然是先頭就覺得這事情未必這麼巧,如今就因為一個什麼船工到金陵府衙一鬧,你們就當真了?上一次叔全突然不見的時候,也是眾說紛紜,御史雪片似的彈劾,可後來咱們穩住了,梁太太又送了信來,結果如何?海上這時節是不是有風浪姑且不說,早沒有訊息晚沒有訊息,偏偏今天動靜鬧得這麼大,這分明是打算讓咱們自亂陣腳”

斬釘截鐵地說出了這一番話,陳瀾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越發冷峻:“長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