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景四端也不能輸。他拉起乖丫頭的小手端詳,“當然好。不過這麼嫩的手,真能洗衣服、端茶水我可不信。”吃豆腐之際,還乘機撩起衣袖檢視了一下,燙傷的痕跡已經淡了,應該很快會恢復白嫩。景四端放下了一顆心。
雁依盼把手一抽,倒退一步,裝出受辱丫頭的驚恐貌,“大人想對小眉做什麼?”
“自古以來,男人對身邊漂亮丫頭會做什麼,你不知道嗎?”他故意靠近她,笑容轉為猙獰。
他突然靠過來的俊臉,讓雁依盼心頭又是一陣亂跳。言語動作真真假假,親暱的調笑交談著,兩人越靠越近,氣氛正奇異而曖昧時——
“咳咳。”神出鬼沒的老薑,在門外廊上咬了咳,讓他們同時嚇了一跳,趕快彈開。“大人,甄員外有請,正等您一起用晚飯呢。”
“我這就來。”景四端回話。回頭還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俏丫頭的嫩嫩臉蛋,壓低嗓子道:“這一頓酒席會吃到半夜,你別等我,早點睡吧。”
“誰說等你了?”雁依盼兀自嘴硬著。殊不知她等他來,已經等了四天了。
“丫頭可以這般懶嗎主子還沒回來,當然不能睡。”他調笑著。“我又不是真的丫頭!”這人演上癮了是不是
景四端大笑而去。
有了他爽朗的笑聲,寂靜了好幾天的陌生地頭,突然都溫暖舒服了起來。
賓主盡歡的酒酣耳熟之後,景四端在接近二更天才回到借住的小院。他的“丫頭”果然還待在小廳裡,不過不敵睡意,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桌上的蠟燭搖搖晃晃,燭淚堆積一快燒完了。
知道她怕黑,他重新續了燭火。正小心地把壓在她玉臂下的書卷抽出時,雁依盼醒了。
她揉著眼,迷糊問道:“你回來了?”
聽她問話,一股暖意突然染上景四端心口。
多久了,沒人對他這樣問過飄泊多年,為了生活、為了公務一回房總是倒頭就睡,不管是在溫柔鄉、在京裡御賜的宅子、在窮鄉僻壤的小驛站……都是一樣。
“不是要你先睡,不用等我嗎怎麼還待在這兒?”
“我有事情問你。”她坐正了,指指被他收起來的書卷,正色問道:“你那裡頭寫的,都是真的嗎?”
景四端心頭一凜,故意避開那雙明眸的注視,輕鬆調笑道:“丫頭怎麼管起主子的事情來了?”
“我不是丫頭,你也不是主子。”別演過頭了。雁依盼認真追問:“景大人,你調查的這些人裡面,包括本朝的丞相、護國將軍,甚至是王爺;隨便動到一位,別說官位了,說不定項上人頭都不保,這可不是說笑的!”
“那又怎麼樣呢?當官就是聽差辦事,辦哪些事,又不是我能選的。”他的語氣還是很風涼。帶點微醺的他逕自在她對面坐下,一雙含笑的眸盯著那張神色嚴肅的芙蓉小臉看。
“那也不必把收賄、貪汙的事全寫出來呀!”雁依盼急了,“連如意樓的姑娘們都知道要用暗號,你怎麼鉅細靡遺寫得一清二楚?”
“我也用了暗號,只是你剛好看得懂而已。”景四端不能不承認她實在聰慧過人。如意樓的姑娘們用的暗號,她一下子就學會;他堂堂一個御使所用的暗號,有漏字、有迴文,還有奇奇怪怪的數字對照,她也鑽研出了頭緒。
這姑娘是真聰明,腦筋靈活又靜得下心,不容小覷啊。
他伸長手,抽過她研讀了好幾天的書卷,隨手翻了翻,“看來你這幾天一點也不無聊,偷看了我的機密不說,還自行推敲出了不少結果。”
“是你自己把要緊檔全打包讓老薑一起帶來的。”而且他還晚了這麼多天才來,怎麼能怪別人無聊到去翻書
“你也不能大大方方就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