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超人,對於看不中的一切根本不放在眼裡,就是說你更看不中那些不足掛齒、心理疾患的宵小……有所不為、不求、不屑、不齒、不嬲;如果你對個人得失只不過微微一笑,眉毛一揚,眼皮一眨,蟲蟲蟲飛,一陣小風無影無蹤——又有什麼可驚的呢?
還有一種自取其辱,就是由於自己的失言,由於自己的強不知以為知,由於自己的說話做事留下了空隙,你出了一回洋相。這種情況下,越早明白越早調適妥善越好。《論語》上講得何等好啊,子貢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過錯為眾人所見,改正為眾人所景仰。
有些問題上,儒家與道家殊途而同歸,同歸於中華文化這棵大樹、老樹上。
說到底最能傷害自己的正是自己的那個寵辱若驚,那個大患在身。你硬是無驚了,豁達了,不放到眼裡了,宵小們也就沒戲了。他們能夠做到的不過是貽笑大方。
因寵而驚就更是幼稚與淺薄。驚了就不得體,驚了就發高燒,驚了就降低智商,驚了就少了冷靜、周密、精確與氣度,驚了就得罪人,就壞事,往反面走。
把愛身提升到、擴充套件到愛天下,這是中國式的思維方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從來就是聯絡到一起的。叫做推己及人,叫做民胞物與,叫做提升精神,叫做開闊心胸。
這一段反映了老子思想的靈活性與迴旋性。他一上來已經講了:“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他似是在提倡不要有吾身,吾身乃是各種患得患失的根源。但最後,他卻歸結為“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那麼就不是及無吾身,而是怎樣去擴大身的內涵,統一身與天下,以天下為己任,以天下為貴為愛如身,愛天下貴天下如身。這樣,及吾有身,就不是一個消極的思路,而是一個積極的擴充套件。
這裡的寄天下、託天下的說法值得注意。這與天授王權或者真龍天子的觀念不完全相同:第一,成為天下的主事人是有條件的,不是無條件的,條件就是貴以身為天下,愛以身為天下,就是確實獻身天下或者比獻身更高,因為已經分不開天下與自身的區別了,已經身為天下,天下在吾身了。而不是為一己的私利,單純的一己私利早已不復存在了。第二,不是天生,不是龍種,不是神賜,而是寄之託之,這甚至於有一點代議、代行、受權、授權的意味,雖然這樣的觀念不完整也不可能完整清晰,更不可能早已現代化。
我們閱讀和討論老子,目的不是為了回到老子的主張和時代,而是為了從老子中發掘我們民族的精神資源,尋找我們的智慧遺產,為了今天,為了明天,為了未來。
寵辱無驚也好,無吾身則無患也好,都是有條件的,有針對性的。如果抽空其具體內容,專門進行強辯,老子之論站不住的地方還多著呢。寵辱無驚,外敵侮辱你,你還無所謂嗎?患在有身,那就只有自殺求道了。或可一笑,實為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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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夷希微混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
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
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
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看也看不見,這就稱做夷。聽也聽不到,這就稱做希。摸也摸不著,這就稱做微。
這三方面的特色,無法尋根究底,無法求真求實,只能混合在一道模糊著來一攬子感受。
它的上面並不明亮,它的下面並不昏暗,你追逐著它揣度著它卻無法把它表述命名,體悟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