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沉默。
&ldo;直升機?&rdo;狄雷尼最後說。
&ldo;是的。&rdo;佛瑞斯承認。&ldo;可以從直升機上朝他開火。在這兒的下降氣流和交叉氣流裡飛直升機不簡單,但我想是辦得到。&rdo;
&ldo;是辦得到。&rdo;狄雷尼沒腔沒調地同意。&ldo;或者我們也可以調來一架戰鬥機,用火箭炮和機關槍轟掉他。&rdo;
又一陣沉默。
&ldo;你覺得不對,是吧,小老弟?&rdo;組長輕聲問。
&ldo;是的,我覺得不對。你呢?&rdo;
&ldo;我也覺得。我從來不喜歡打籠中鳥。&rdo;
&ldo;我們回去吧。&rdo;
回途中,他們選了一個可能安排狙擊手的地點。位置在一叢縱樹後,有些隱蔽,但視野足夠清晰,開槍範圍可以涵蓋惡魔之針的煙囪入口和頂端。
州警還沒來。狄雷尼的手下拿著啤酒在車裡車外閒待,三名蒼白的狙擊手站得離其他人有一點距離,安靜交談,抱著裝在帆布袋裡的來復槍。
&ldo;組長,我得打幾通電話。是不是該到齊爾頓鎮上去?&rdo;
&ldo;不需要,那兒就行。&rdo;佛瑞斯一手揮向守門人小屋,指出連向那條碎石路上木頭電線桿的電話線。&ldo;那條線路整個冬天都保持暢通,給鏟雪的公路人員、還有早春來種植物的公園工作人員用。&rdo;
他們走向那棟飽經風吹日曬的木屋,走上門廊。狄雷尼看看用沉重鐵掛鎖鎖上的搭扣。
&ldo;有鑰匙嗎?&rdo;他問。
&ldo;當然。&rdo;組長說著從槍套掏出那把巨大的左輪。&ldo;退後一點,小老弟。&rdo;
隊長連忙後退,佛瑞斯組長粗枝大葉地射掉掛鎖。狄雷尼注意到他瞄準掛鉤而非掛鎖主體,子彈打在後者可能只會讓鎖卡住而毫無用處。他開始敬佩這個老人了。槍聲出乎意料的響,迴音迴蕩不停,狄雷尼的手下緊張站起。兩隻棕色的鳥從泥土路旁的乾燥灌木叢裡竄起,發出吵鬧叫聲飛走。
組長推開門,小屋散發塵土和黴味。牆上一架木頭基座的老式&ldo;餅乾切割刀&rdo;電話,用小小搖把操作。
&ldo;好多年沒看過這種了。&rdo;狄雷尼表示。
&ldo;我們這兒還有幾臺。接線生叫慕麗爾,你可以告訴她我在這兒,說不定她有口信要給我。&rdo;他把狄雷尼一個人留在小屋裡。
隊長轉動搖把,慕麗爾的聲音隨即出現,速度之快令人高興。狄雷尼表明身份,也向她傳達組長的訊息。
&ldo;唔,他太太想知道要不要等他吃晚飯。&rdo;她說。&ldo;你轉告他。&rdo;
&ldo;我會的。&rdo;
&ldo;你那個兇手在那裡?&rdo;她堅定問道。
&ldo;差不多是這樣。這裡可以打電話到紐約市嗎?&rdo;
&ldo;當然。不然你以為呢?&rdo;
他先打給布蘭根席,儘可能簡短報告情況,叫警探打給索森副督察,轉述狄雷尼的訊息。
然後他打電話到醫院找芭芭拉。這通電話令人心碎,妻子在哭,他卻找不出原因。最後一名護士接過電話,告訴隊長他妻子處於歇斯底里狀態,最好就此掛電話。他結束通話,感覺困惑又害怕。
然後他打給山佛&iddot;佛格森醫師,在他辦公室找到他。
&ldo;我是艾德華&iddot;x&iddot;狄雷尼隊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