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腦運作得太遲緩，過了一陣子才開始納悶，自己何以沒把蒙妮卡&iddot;吉爾伯特的卡片檔案帶回來收在自己書房。索森弄到的計算機列印紀錄會送到他這裡，他大可以自己在卡片上一一寫下附註，夾上各個顏色的塑膠標籤。他不必每次需要檢視檔案時便跑去吉爾伯特太太家。那為什麼……但還是……她確實很有效率，而他也不能自己包辦所有事……但還是……他有沒有惹惱她?如果她……芭芭拉……

他把自己拖上床，沒洗澡，沒吞安眠藥，無眠地躺了至少半小時，試圖瞭解自己。徒勞無功。他終於淺淺睡去。

三

慢慢的，他推動的調查工作逐漸有了眉目。查對一一六個人名的第一份報告來自紐約州監理處：折迭整齊的計算機列印紀錄，一份正本，六份影印件。狄雷尼迅速看了一下，注意到列出十一個人，撕下一份影印件自己存檔，然後把報告拿去給蒙妮卡&iddot;吉爾伯特。他解釋他要的是什麼：

&ldo;一旦抓到要領，讀起來就很容易。這是計算機列印的東西‐‐全部大寫，沒有標點‐‐但別因此就氣餒不前。好，名單上第一個人是艾佛利約翰h(譯註：此人名叫約翰&iddot;h&iddot;艾佛利，計算機到印紀錄乃依姓氏字母順序排列，每一筆資料的姓氏列於最前，接著是名和中間名縮寫，且不加標點，因此呈現這種形式)，住在東七十九街。你找到艾佛利的卡片了嗎?&rdo;

她乖乖翻找檔案，遞給他那張卡片。

&ldo;好。艾佛利被控直接開過無人收費站，沒有投入五毛錢。他認罪，付了罰金。這裡印的文字有點類似官方行話，但我想你一定看得懂。現在我要請你在他的卡片上加一筆短短的附註，只要寫：&l;收費站‐‐有罪‐‐罰款&r;，就夠了。也要請你寫下他的駕照號碼和車型，他的車是藍色水星。清楚了嗎?&rdo;

&ldo;我想清楚。&rdo;她點頭。&ldo;下面這個讓我試試。&l;布蘭克丹尼爾g，東八十三街;超速二度被捕，有罪，罰款。黑色柯維特，然後是駕照號碼。&r;這張卡片上是不是要這樣寫?&rdo;

&ldo;對。如果你有疑問，我並不打算找這些人麻煩。這份報告只是可能的背景資料。重要資料會來自市政府和聯邦政府的檔案。還有一件事……&rdo;

他給她看他在文具店買的各色塑膠標籤，解釋他為她寫出的色彩程式碼對照表。她看了看對照表，把紅色標籤夾在艾佛利和布蘭克的卡片上緣，看來非常有效率，他很滿意。

凱文&iddot;凱斯來電，報告已經過濾完戶外生活的銷售單據，檔案裡有過去七年來購買冰斧的二百三十四筆紀錄。狄雷尼給他一張手繪的二五一轄區地圖，第二天凱斯已經挑出轄區居民的購買紀錄。一共六人。狄雷尼把那六張銷售單據拿回家，列出兩張清單，一張自己存檔，另一張交給蒙妮卡&iddot;吉爾伯特，讓她在那些人的卡片上寫附註，夾上綠色塑膠標籤。他剛回到家，就接到她打來的電話。她很煩惱，因為那六個買冰斧的人當中，有一個不在她的戶外生活顧客總名單上。她把那人的姓名地址告訴他。

狄雷尼笑了，&ldo;聽著，&rdo;他說，&ldo;別為此煩心。我們不能期望一切完美。這八成是人為疏失，通常都是這樣。不知什麼原因，這個顧客沒被列入郵寄名單。誰知道&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