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湯都涼了,怎麼還不見他回來呢?
過去,他兼導遊,多半跑巴黎市區,什麼凡爾賽宮啊,羅浮宮啊,或是遊塞納河啊,大都在天黑前回來,而今,天已大黑,他會去那裡?
她憂心起來,會是出事嗎?不可能,他可說是老巴黎人,路況熟得很,不可能出事。
正在苦等時,電話鈴聲響了,她趕緊拿起話筒:
「喂,是明書嗎?」
「哦,是我。」是王明書的聲音。
「你現在那裡?我煮了好多菜,正等著你回來吃飯啊!」
「今晚,我不能回去。」
「為什麼?」
「帶旅行團去波爾多。」
「波爾多?在那裡?」
「法國南部。」王明書說完切斷了電話。
林雅文放下話筒,頹然坐在沙發上。
她無神地望著桌上的酒菜,明書不能回來,她也沒有胃口了。
她想,明書一定是因丟掉侍者工作及擺攤賣畫收入不多,才多接外埠導遊的工作。
她必須多去小丘廣場賣畫,這樣多少可以減輕明書的負擔,好讓他多留在家裡,安心地作畫。
翌日,她又去小丘廣場擺攤賣畫,情況大不如昨天,只賣了一幅畫,只得到十法郎。
這夜,王明書同樣沒回家,他在電話解釋,是帶團去馬賽。
他在外帶團,她一方面高興他能增加收入,另一方面也覺得導遊應該是他最理想的工作,至少比在小丘廣場拋頭露面賣不掉畫好得多。
不過,他不在家的日子,家冷冷清清,實在不是滋味,別的不說,光是沒人講話,就讓她受不了,孤獨、孤獨,情何以堪啊!
第四天,王明書回來了,他不是興高采烈的回來,而是帶著沮喪臉孔回來。
是默默的吃飯,他似沒說話的勁,不說羅亞爾河風光,也不說馬賽的點點滴滴,更不問她在家如何打發日子。
他不同往常,吃過飯後就上床歇息,林雅文很配合他,隔沒多久,也上床歇息。
「明書,你悶悶不語,是工作太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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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書沒回答,只是把雅文抱了過來,吻了幾下,便卸去她所有的衣服,然後,吻她|乳頭,吻她全身,然後作長長的愛。
王明書作愛後,以發洩了他內心所有的鬱悶,終於說話了:
「雅文,我們搬家好嗎?」
「為什麼?」
「以前飯店的工作酬勞,是支付房租及水電費,而今,我不當侍者,房東又吵著要調高房租費……」
「那我們搬去何處?」
「房子,我已經找到了,就在塞納河畔,景色不錯,且房租比這裡便宜三分之二。」
「好啊!什麼時候搬?」
「明天。」
沒請搬家公司的車子來搬,一切由明書自己動手,他用自己的轎車,跑了十幾趟,才把家當搬到新居。
正如王明書所言,新居就在塞納河畔,只是,不在市區,而是在郊外,且不是整棟,而是頂部小閣樓,一房一廳。
雖然空間比舊居小得太多,可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且,四面都有窗戶,可眺望迷濛的塞納河,它婉蜒銀帶似地流過巴黎大原野。
她更高興的是,東西兩邊都有小陽臺,可供她擺畫架作畫。
「雅文,妳鐘意這個家嗎?」王明書從後抱住雅文的腰部問。
「太好了,詩情畫意,這裡應是畫家之家。」林雅文說出自己的歡喜。
「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來。」
「等我們有了積蓄,我們就把這幢小樓買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