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為時已晚
奧古斯特&iddot;奧貝爾特的葬禮,應該是最嚴格地在親人和最知己的人中進行的,這是出於對形勢的考慮,結果還是吸引來很多的人。彌撒是在聖奧諾雷&iddot;埃勞教堂舉行的,沒出任何事故。警察總署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安插了幾位武裝警員,以便必要時維持秩序,因為人們總有理由擔心在離開教堂時,議員的追隨者和未解除宿怨的政敵們會發出可怕的喊叫聲和出現擁擠的場面。
勒諾曼先生站在離靈柩臺不遠的地方。夏洛特&iddot;奧貝爾特沒有出席。人們傳說她病了,但是勒諾曼先生知道她是沒有勇氣面對出席者的心懷惡意的目光。相反地,阿代爾&iddot;迪努阿,忠誠的女秘書,跪在跪凳上,腦袋埋在手中,好像情緒非常激動。她是在哭她的老闆還是在哭自己失去的位置呢?更應該是為了她的位置!不過也許還有其它的事!其實,老姑娘不時地朝四周投去不安的目光,就好像她感覺到受監視了似的。
於是,當棺材蓋上後,勒諾曼先生便溜到了距她不遠的地方。他偷偷地審視著這些臉孔,不過,他認識差不多所有的跟在櫃車後面行走的人。議員們、專欄編輯們和高階官員們。那麼,殺人犯‐‐假如奧利維埃&iddot;沃塞爾是清白的‐‐會不會冒險陪伴他的犧牲者到他安息的地方去呢?
送葬的隊伍走進了帕希墓地,入土安葬很快就完成了。沒有演講。死者的家庭成員不多,接受了通常的安慰後,人群便成群地陸續來到了出口處。
只有阿代爾&iddot;迪努阿例外。開始時,她常常停下來,觀察著某些墳墓,好像她要藉此參觀墓地的機會審視一下某些墳墓的保護情況似的。然後,她突然離開中間的路,鑽進了兩座紀念碑之間,消失了。驚呆了的勒諾曼先生馬上加快了腳步。她是想逃避某個人?可是,最後一批人走得很平靜,已經在她前面很遠了,好像對阿代爾&iddot;迪努阿小姐沒有多少關注。那麼,她為什麼要躲起來呢?
他來到老姑娘走過的小路轉彎的地方,發現她的黑帽子放在了一個十字架的上面。她躲在一個小祭臺的後面,一動不動地呆著,看上去像在為一個死者祈禱。可是,當勒諾曼先生走到她的身旁時,才明白了她是害怕。
&ldo;您沒有什麼不適吧,小姐?&rdo;他問道。
她吃了一驚,很有禮貌地試著微笑著。
&ldo;沒有,沒有……儘管激動……您知道。&rdo;
&ldo;這很自然。&rdo;
&ldo;況且,我不願意見記者們。他們會候著我。自從奧貝爾特先生死後,他們不停地打擾我。我都不敢外出了。我看不出他們為什麼要跟著我。他們或許在想,我可以向他們披露大量的事情……&rdo;
&ldo;這難道不對嗎?&rdo;
&ldo;當然不對。如果我知道某些事情,那我會向您說的。&rdo;
&ldo;您說得有道理。&rdo;勒諾曼先生贊同道。
但是與此同時,他想:&ldo;你真不會撒謊,我可憐的姑娘!你怕的絕對不是記者們。我能猜出是誰呢?因為我感覺到內中定有蹊蹺。說到底,我得盯住你!&rdo;
他向她伸出胳膊去。
&ldo;跟我在一起,您什麼都不用害怕了。您可以隨心所欲地外出而不會遭打擾了。&rdo;
沒有一名記者堵在墓地的大門口。
&ldo;您看。&rdo;勒諾曼先生說,&ldo;您的眼淚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