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梁辛所在的大營下井榦活。在他們的前方,有兩個大營負責開鑿山岩,梁辛等人不停的向前面運送冷水和木柴,小白臉帶著手下也跟在隊伍裡監工,有罪民不小心摔倒,青衣們倒也會勉為其難的扶上一下。
正忙忙碌碌的時候,一個本來是前面開山大營中的青衣統領皺著眉頭,腳步匆匆的來找小白臉。
小白臉是千戶,此刻在井下,就屬他的官職最高。
統領的臉上,掛著一份古怪的神色:“大人,前面出了件蹊蹺事情,兄弟們有些拿捏不好,想聽聽您怎麼說。”
小白臉也不避諱身邊正幹活的罪民們,徑自問:“什麼事?”
梁辛蹭著腳步趁機偷懶,支愣著耳朵聽故事。
小白臉臉臭心不惡,假裝沒看見。
前面兩個大營負責開鑿石壁,先用木柴灼燒石壁,再潑冷水讓山岩爆裂,本來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可挖著挖著,石壁突然爆出了一陣噼裡啪啦的碎響,看似堅硬的山石轉眼爬滿了細密的龜裂,壓住凶煞石脈的整整一座山壁,都變得好像蛛網似的斑駁殘破。
龜裂的縫隙裡,還隱隱有些光潤之色透了出來。
工人們大是奇怪,在青衣的指揮下,小心翼翼的鋤掉碎石,原來挖到這裡,石壁只剩下了巴掌厚的薄薄一層,水火夾攻之下,整座石壁都開始碎裂。
小白臉眉毛一挑:“這麼說,挖到頭了?”
統領苦笑搖頭,心說要挖到頭了我還找你?早跑上去報功了。
“碎石盡去、抹掉塵灰之後……攔在我們面前的,赫然是一座巨大的白潤玉璧!”統領還生怕別人不信,又加重了語氣:“全無瑕疵,更無裂璺,整整一方玉璧擋在我們面前,凶煞石脈沒入玉璧之下!”
嘶……
周圍的眾人,無論青衣還是罪戶,都齊齊的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已經挖好的山洞,高矮不提,單隻寬度就有數百步,比著普通的江河也不遜色了。黃金有價玉無價,這麼大一方無暇整玉,恐怕傾盡大洪天下,也換不回來!
統領看著小白臉驚訝的表情,似乎挺滿足,繼續道:“這枚玉璧太大,也太貴重,我們不敢做主,現在已經停工了,派我來請示大人。”
小白臉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你們不敢做主,我就敢做主了?”跟著又恢復了常態,冷冰冰又問:“那面玉璧,也是石脈的一部分?”
那個統領搖頭:“我們已經仔細查探過,玉璧和石脈應該不是同體共生,石脈從從玉璧之下經過,之間隔著一掌寬的縫隙,兩者之間並無接觸。”
小白臉乾脆也懶得問了:“帶我過去看看……”
不料他的話還沒說完,遽然嘭的一聲,礦井之下所有的明燈火把,毫無徵兆的同時熄滅!
梁辛只覺得眼前猛然黑了下來,失去視力的瞬間裡,幾乎都有些站不穩腳步了,身邊的罪戶同伴們也爆發出一陣驚呼,眼看就要大亂。
小白臉舌綻春雷,厲聲斷喝:“所有人不得妄動妄言!青衣掌燈!”
九龍青衣積威日久,大喝之下罪戶們立刻安靜了下來,跟著擦擦聲不迭,人群裡的青衣紛紛取出火摺子、火石,可無論如何努力,竟然連一個火星也敲不出來!
梁辛情不自禁的向著小白臉靠近了些……
在急促的敲打火石聲下,似乎還另外有一股異響,聽上去好像是什麼東西正在輕輕的靠近。
小白臉的斷喝再度響起:“噤聲,辨向,青衣聽令,如有異響近身立刻斬殺!”
話音未落,突然一聲的驚呼從前面傳來!跟著整個礦洞中彷彿一下子炸了窩!
怒喝、驚呼、慘叫,還有拔刀揮舞的破空聲,各種淒厲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好像一頭看不見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