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故事,二哥卻把自己代進去了?
此刻,曲青石的臉上,正現出一份混合著震驚、恐懼和憤怒的神情。沉聲道:“牧童兒破關而出。趕到總壇大殿,所有愧樓弟子都在那裡。背對著他,一排一排站得筆直、整齊。”
牧童兒見同門都在,心中略略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掌門師兄,”
話還沒說完,瑰樓弟子們聽到動靜,動作整齊到分毫不差,一起轉頭望向牧童,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份僵硬、詭異卻開心的笑容。
迎著同門的目光,牧童兒如墜冰窟!他是十三蠻中的老五,眼光何等銳利,只一看就明白了,在場的瑰樓弟子盡數迷失了心智!他們的遭遇與自己完全一樣。
牧童兒他能逃過怪力奪舍,全是因為身懷謝甲兒傳承之力,可楓樓弟子們卻沒有他的運氣,人人都中了敵人的算計,變成了行屍走肉!
這時候,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聲輕笑,帶著幾分疑惑:“你怎麼沒中?”
不等牧童去分辨笑聲從何而來,對方又淡然下令:“殺了。”話音落處,楓樓上下眾多弟子全都亮出法寶,向著牧童狠狠的砸了下來。
說到這裡,曲青石停頓了片刻。轉頭望向梁辛。
梁辛的臉色很不好看,到現在他哪還能不明白,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說:“草木愧儡?”
他不懂法術,以前只當草木邪術是一門能夠控制心神的邪門道法,直到牧童兒感同身受,再由二哥緩緩道來之後,他才知道,這道邪術的根本,是從奪舍上演變而來的。
曲青石緩緩點頭:“接樓的遭遇。與乾山道差不多。”
可乾山道算個啥?整個門宗全算上,都沒有一個六步宗師,立派幾千年,也只有一個丹鳳朝斯勉強值的一提;撫樓卻是頂尖的天門宗師高手不計其數,修煉到嬸娥境飛仙天外的劍仙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梁辛心中早已掀起驚濤巨浪。連線樓這樣的實力都中了草木邪術,這天底下還有什麼神仙相做不到的事情。
曲青石明白梁辛的想法,繼續搖了搖頭:“也未必如你想得那樣,桅樓弟子被妖術所懾,恐怕和他們本身修煉的木行真元也有關係。”
邪術發動之下,中招之人並不是沒有反抗的餘地,歸根結底還是要看自己的本源,能否敵得過奪舍的怪力。但是撫樓弟子的木行本源遇到奪舍怪力,會被馬上同化掉,自然也就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梁辛琢磨了下,倒也是這個道理,正想點頭,忽的一股沉甸甸的感覺傳來,他傷的不輕,可身體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依舊。
不等他開口提醒,曲青石就冷笑了起來,仰起頭向著南方遠眺,大活佛的臉色也略略變化,可其他人卻都還懵然無知。
梁辛隱隱覺得,這份正在接近的危險。帶著幾分熟悉的味道,似乎以前曾經經歷過,當下也站起來。循著二哥的目光遠遠眺望。
同伴們見兄弟倆神情有異,明白有事發生,呼啦啦一大票人全都仰頭望天,只有小汐不看。一點也不避諱,只是笑呵呵的看著粱辛,好像……看不夠。
過了足足有一盞茶功夫,終手,一片烏雲出現在視線中。
梁辛目力精強,雖在夜裡依舊能看的清清楚楚,黑雲甫一現身,他便怒喝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四個字:“柳暗花溟!”
天角盡頭,烏雲形若柳葉彎彎,其中隱約有著紫弧無聲閃爍,勾勒出的正是這片葉子的脈絡,梁辛哪會忘記,當年就是這道神通,硬生生把一座銅川府砸成了備粉。
黑雲如墨,來得很緩慢而沉重,與眾人還遠隔百里之遙,恐怕還要等上一陣才會飄到鎮百山上空,但是其中蘊含的力道,比起上一次卻不知雄渾了多少倍!
秦孑驚怒交加,語氣裡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