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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場合,如果有人要講個故事,還沒講幾句別一個人插嘴說:“我知道,故事是如何如何地……”非但不能顯得他有見識,只能顯得他很無禮。有什麼話要等靈頓侯爵講完故事才能開口。靈頓侯爵的故事也很簡單————
如果把天國比喻成一個葡萄園,上帝就是園主。有一天早上,天剛亮葡萄園的園主就站在門口僱傭來往的人進葡萄園工作,說好的價錢是一個銀幣。有很多人覺得條件不錯進去了,開始工作,給葡萄挑水施肥拔除葡萄架下的雜草。中午的時候園主仍站在門口僱傭行人,價錢仍然是一個銀幣,有人覺得條件合適也進去了。就這樣直到下午園主還站在門口,不斷有行人接受他的僱傭進葡萄園工作,價錢都是一個銀幣。
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葡萄園中的人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園主站在門口給他們發工錢,一人一個銀幣。這時候從上午就開始工作的人不服氣了,紛紛對園主說:“我們工作了一整天。可下午進園的人只工作了一會,為什麼您給的報酬都是一樣的?”
園主答道:“你們覺得不公平嗎?可是你們進園工作之前與我談好的就是這個條件,付給你們一個銀幣是應該的,我既沒有欺騙也沒有失言,彼此都要遵守約定。你們對我的指責,是毫無理由的。請問你們失去了什麼?你們只是得到了該得的!”
故事就是這麼短,說完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靈頓侯爵的臉上有一股傲然地神色。這一桌子都是聰明人,當然能聽出來他是用這個故事去回答小白剛才那個故事。
剛才談話雖然看似平和,但衝突的意味很明顯。白少流如此坦然,在這種場合承認自己小時候穿過屁股上有破洞地褲子,同時靈頓侯爵也宣稱從小燒烤用的是珍貴難尋的雪炭。更有意思的是靈頓侯爵享用的雪炭,是小白的鄉親們砍光了附近山上帝雪花降龍木燒製的,可是小白村根本沒有得到真正應有的報酬。
靈頓侯爵用故事來回答風君子的嘲問,因為那時一種約定,小白村的村民願意砍伐降龍木燒製雪炭,他家從小用雪炭那是花錢買來的,同時這個故事還有另外的引申含義,那就是所有人只該得到自己該得到的東西,只要這是你接受的條件,就不應該有什麼抱怨,也不能指責別人得到的更多。
再聯想到晚宴話題的開始,是洛水寒想透過阿芙忒娜所在地金融集團收購萬國摩通銀行的股份,他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價還要看阿芙忒娜的態度。靈頓侯爵的意思這樣是必然的,因為現實中羅巴聯盟金融集團更有條件也更有優勢作為萬國摩通銀行的戰略投資人,所以白少流不必替洛水寒抱怨。
不能說靈頓侯爵的話毫無道理,當然更不能說他的話放在剛才事例當中是對的。但是反駁起來不太方便,因為他引用了《聖經》,對於一個教徒你當著面去批判《聖經》容易引起不愉快的衝突。風君子沒理他,冷冷笑了笑神色也是一片傲然。轉身到後面新換地炭爐上去烤肉去了。就像根本沒聽見這個故事。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地顧影開口了:“人只該得到他應該得到的東西,不能抱怨他人得到的更多,這的確是做人的道理,我非常贊同靈頓侯爵的話。”
靈頓侯爵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向顧影點頭道:“看來顧小姐對契約論思想很有研究?它是近代西方文明的發端。”
顧影:“不過呢,我的話還沒說完。人應該得到什麼?那要看他做了什麼,而不是上帝的契約。我這麼說沒有絲毫不尊敬上帝的意思,我想你所信仰的萬能之主不會欺騙你,但這世界上的契約都是人與人定的。我們要思考的是契約背後的東西。小白,你說呢?”
白少流正在聽,突然聽見顧影詢問他的看法,想了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