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京堂先生，才隔了一段日子沒見，你說話也變得有人情味了。&rdo;

第六章　法國陶瓷娃娃

馬割家的這個角落，在昏暗的巷中，籠罩著淡淡的光暈。

沿著籬笆豎立的幾個花圈，看起來像是模糊的白影。有幾輛車子一直停著沒有動靜。

門開啟了，穿著黑衣的一行人正要消失在朝車站去的路上。敏夫站在門前，手上拿著真棹的長方形皮包，有點手足無措。

玄關的門被卸下，掛在兩側的白燈籠，模糊的投射著昏黃的燭光。正面擺著白木祭壇，黑邊相框中，是朋浩的臉。和昨天舞子給敏夫看的 照片感覺不同。沒有笑容的朋浩，或許是因為黑白照的關係吧，看起來更加陰沉。

蓋著白布的棺木前，法師正在誦經。背影看起來很瘦，不過從宏亮的聲音聽來，應該是個硬朗的老人。

&ldo;嗨，我們又見面了啊。&rdo;

後面傳來聲音。回頭一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正在拍舞子的肩膀。是戴著淺色眼鏡的宗兒。舞子聽到他的招呼後，驚訝的看著宗兒。

&ldo;請問你是……？&rdo;

舞子假裝努力回想。

&ldo;真是的，你已經忘了啊？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rdo;

宗兒將嘴湊近舞子的耳邊，用低沉甜蜜的嗓音低聲說。

&ldo;昨天……？&rdo;

宗兒從眼鏡深處頑皮的笑了。

&ldo;你忘啦，在香波館前，你不是走過我身邊嗎？&rdo;

舞子拚命眨眼睛，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宗兒看了敏夫一眼。

&ldo;當時你和一個年輕男人在一起，不過我不記得是不是這個人。惟獨你的臉，我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因為你簡直就是居默的 biscuidoll的化身。&rdo;

&ldo;居默的biscuidoll？&rdo;

昨天宗兒看到舞子時，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ldo;對不起，你的臉長得和我最喜歡的洋娃娃一模一樣。沒有人這麼跟你說過嗎？&rdo;

&ldo;那倒沒有，不過居默這個名字我聽過，你說到洋娃娃我才想起來。我記得那是一家法國洋娃娃的廠牌吧。&rdo;

&ldo;我真是太高興了。在我見過的女性中，你是第一個知道居默的人。&rdo;

&ldo;可是biscuidoll又是什麼呢？&rdo;

&ldo;十九世紀生產了大量的高階時裝洋娃娃。biscuidoll就是居默公司在一八四○年代開發出來的洋娃娃。洋娃娃的頭部是美麗的陶製品。 在拉丁文中寫s是兩次的意思，i是燒烤的意思，也就是指二度燒陶。把高溫燒成的頭部著色後，再用低溫燒烤一次，就可以做出前所未見的美 麗膚色。皮耶&iddot;居默的洋娃娃，全都有一張像你這麼有魅力的臉蛋。&rdo;

&ldo;謝謝。biscuidoll是吧？我會記住的。&rdo;

&ldo;到了皮耶的兒子，愛彌爾&iddot;居默接手時，他在洋娃娃的功能方面大展長才。利用發條裝置，讓洋娃娃做出動作，可以拉小提琴，還可以 表演魔術。他也製造了內藏音樂盒的洋娃娃，以及可以說話的洋娃娃。我有好幾件他的作品，真想讓你也看看。&rdo;

&ldo;有機會一定要讓我參觀一下。&rdo;

&ldo;當時的洋娃娃廠商，有高伽、修密特、史特尼爾等等，簡直是百花齊放的狀態，但不知為什麼，我